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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仙碧的剋星。他若知道我內傷未愈,大勢去也……”他說話間,狄希目不轉睛注視他的雙唇,儼然發現傳聲之秘,只是未知內容。陸漸心知到了生死關頭,也不知哪兒來的氣力,咬緊牙關,憑著一股倔強之氣,挺立不動。
這時間,由仙、谷、寧三人看來,虞照非但沒有受傷,反倒像是由他託著陸漸。三人自然無不歡喜,均想虞照傷愈,多了一個強手,就算葉梵、狄希聯手,也未必會輸。
第四律(6)
狄希瞧了半晌,忽而笑道:“雷帝子素來光明磊落,怎麼今天總是說些悄悄話兒,不敢公之於眾?”
眾人聞言,方知虞照用了“傳音入密”之術,谷縝轉念最快,又見陸漸大汗淋漓,甚是辛苦,立時猜到時下窘境,忽見狄希目透疑色,立時嘻嘻笑道:“狄叔叔,你怎麼來的?”
狄希見問,心神略分,漫不經意道:“我追一個對頭,順路來的。”谷縝笑道:“哪個對頭?”狄希打量他一眼,笑道:“你大難臨頭,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閒事?”谷縝笑道:“小弟閒人一個,閒人管閒事,天經地義。狄兄卻是大忙人,不知東瀛的鳥銃生意忙得如何?”
狄希目光一冷,忽而笑了笑,淡然道:“託福,尚好……”話音未落,長袖電射。谷縝一驚,未及躲閃,那袖倏地轉折,呼地掃向仙碧。
仙碧心知“太白劍袖”貫注狄希真力,利如刀劍,威力絕大,方欲躲閃,那袖忽又嗖地縮回。狄希微微一笑,說道:“果然如此……”
谷縝暗叫不好,卻聽狄希笑道:“久聞虞兄與仙碧姑娘本是愛侶,相互間至為關切,如今虞兄見我向仙碧姑娘下手,竟然一動不動,卻是為何?”
虞照不料此人恁地厲害,只一下便試出自己虛實,頓時無言以對。狄希注視著他,又笑道:“這麼說,虞兄內傷果然未愈了?”說著雙袖垂落,臉上笑容不減,眼神卻慢慢變冷,冰雪也似。
忽聽一聲長笑,清朗絕俗。仙碧心頭一喜,舉目望去,只見遠方樹梢上,左飛卿迎風而立,白衣飄飄,如羽化登仙。
仙碧不由得檀口微張,幾欲失聲呼喊。虞照見她喜透眉梢,頓時臉色發青,大皺眉頭。
左飛卿一聲笑罷,朗朗道:“九變龍王,你我勝負未分,就想換對手麼?”
狄希笑了笑,曼聲道:“君侯神出鬼沒,狄某捉摸不著,無可奈何,只好向雷帝子討教了。”
左飛卿冷笑道:“左某亦非躲你,只不過你東島以穀神通為首,恃多為勝。左某寡不敵眾,自然不必逞那匹夫之勇。如今你同夥不在,咱們一個對一個,最好不過。”
虞照冷哼一聲,道:“少給自己貼金,穀神通要收拾你,何須以多為勝,他只需露個嘴臉,你這假神仙的法術立馬不靈。”
左飛卿道:“避強擊弱,本是武學精要,左某技不如人,自然不會狂妄自大,以卵擊石,弄得一身是傷,結果還要女人庇護。”虞照被他說中心病,惱羞成怒,嗔目喝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虞某別說受傷,就是粉身碎骨,也勝過你這夾屁而逃的懦夫。”
左飛卿臉一沉,方要發作,仙碧已喝道:“夠了麼?大敵當前,還爭什麼閒氣。”
左飛卿冷笑道:“仙碧妹子說話,左某豈敢不從,哼,先退外敵,再說別的。”滿頭白髮倏地散開,袖裡風蝶亂舞,如雲如霧,罩向狄希。
狄希飄身一縱,升起丈餘,左袖筆直抖出,在地上一拂,袖勁反激,帶著他盤旋而上,竟與左飛卿直面相對,同時左袖疾出,挽一個花兒,掃開風蝶,嗖的一下,刺向左飛卿胸口。
仙碧看得恍然有悟:“‘太白劍袖’竟能借長袖之力,凌空變化,無怪這廝不經‘后土二相陣’,原來是經過天上,潛入茅屋。”
轉念間,狄希長袖越舞越疾,金光兩道,十分刺眼,雙袖變化委實快極,忽而右袖拂地,左袖攻敵,忽而左袖拂地,右袖攻敵,甚至於身處半空,兩袖齊出,勢如雙虹經天,屈曲如意,但凡木石一被掃中,立時分裂,如割腐朽一般。以左飛卿之能,也不敢輕攖其鋒,唯有馭著風蝶抵隙乘虛,不料那大袖質料奇特,裹成一束,如刀如槍,鋒利絕倫,一旦展開,則化為一面軟盾,遮天籠地,絕難攻入。
陸漸瞧得眼花繚亂,不自覺心生欽佩:“這‘太白劍袖’果真厲害,無怪那日狄希曾說:他若用袖,我接不下三招。”再看左、狄二人,本是一色的風神俊秀,武功又均是輕靈瀟灑,只見廣袖風舉、紙蝶雲屯,袖來蝶去,託著一金一白兩位飛天仙人,風飆電逝,絕非人間。明明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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