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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聲叫道:“退後些,再退後些。”桓中缺心中疑雲大起,駐足不動。谷縝喝道:“退是不退?”又將匕首在徐海頸上抹來抹去,桓中缺縱有野心,也不敢擔上逼死徐海的名聲,無奈麾眾再退,兩百多人擠在狹窄甬道里,接踵摩肩,叫苦不迭。
谷縝見狀,忽地喝道:“陸漸,關門。”陸漸聞聲縱上,雙手分合,咣噹一聲,關上鐵門,然後奮起神力,將鐵閂重重掛上。
眾寇不料有此一著,擠在通道間,進退兩難,桓中缺若不受傷,尚有能為阻止,此時唯有眼睜睜瞧著鐵門緊閉,心中納悶不已,想這大廳四面巨石,谷縝關上鐵門,不是作繭自縛麼。
沈秀也不由怒道:“姓谷的,你若要尋死,自己死去,幹麼拿我墊背?”谷縝笑而不語,徐海卻忍不住喝道:“姓谷的,你要問爺爺什麼鳥事,有屁快放。”
谷縝從懷中取出羅盤,呵呵笑道:“徐兄且猜一猜,這是什麼?”徐海怒道:“還用猜麼,這是羅盤。”谷縝道:“羅盤有什麼用呢?”徐海見他盡問一些廢話,大為惱火,冷哼一聲,道:“既是羅盤,不是指方向,便是瞧風水了!”
“正是正是。”谷縝笑道,“小弟正想給徐兄瞧一塊好風水,保佑你斷子絕孫呢!”
徐海大怒道:“姓谷的,士可殺不可辱。”
“少給自己貼金。”谷縝笑道,“你一個草寇,大字不識幾個,也配稱士?”說罷找來繩索,將徐海五花大綁,又扯一塊衣料,將他嘴巴牢牢封住。
忽聽門外倭寇撞擊鐵門,砰砰有聲。姚晴不耐道:“臭狐狸快些,這次走哪一方?”谷縝走到一面牆壁前,摸著牆上鐵鑄獸頭,笑道:“這是什麼獸?”姚晴一瞧,見那獸彎角巨眼,鐵環穿鼻而過,不由恍然道:“是牛頭。”
谷縝道:“牛為坤,坤位在南,路在南方。”轉動羅盤,循南走去,徑直來到另一尊獸頭前,那獸頭如獅如虎,口銜鐵環,形容猙獰。
谷縝取下火把,抓住鐵環奮力一擰,一陣刺耳聲響,那獸頭應手轉動起來,轉到四轉,忽聽石壁嘎吱作響,獸頭下一方千斤巨石徐徐向內退去,露出一個陰森森的大洞。徐海見狀,口中嗚嗚,眼裡露出驚恐神氣。
翻覆(1)
此時撞門聲更沉,谷縝道:“陸漸,你帶這廝先入。”陸漸帶著徐海鑽入洞中,沈秀其次,姚晴正要跟入,忽見谷縝取下廳中火把,一一踩滅,不由恍然:“是了,洞內必有機關讓鐵獸頭回復舊觀,卻無人將火把插回去,倭寇若是破門,聰明者憑這一點破綻,便能猜到獸頭玄機,唯有將火把盡數打滅,方能叫這幹賊子琢磨不透。”
想到這裡,深恨自己總是後知後覺,忍不住暗罵一聲:“臭狐狸。”方才氣忿忿鑽入洞中,谷縝隨之爬入,入口雖窄,其內漸寬,谷縝摸索一陣,又摸到一枚鐵環,擰了四轉,便聽嘎吱之聲,那塊巨石重又合上。
“谷兄厲害。”沈秀忽地陰聲道,“沈某想不佩服,也都難了。”谷縝聽出他話中嫉恨之意,便笑道:“不知沈兄傷勢如何,還要小弟攙扶麼?”
“不勞谷兄費力。”沈秀冷冷道,“沈某好得多了。”經此一事,他對谷縝忌憚到十分,害怕他借攙扶暗算自己,寧可忍痛自行。
谷縝也落得輕閒,走在旁邊,間或皮裡陽秋,調侃沈秀受傷手腳,沈秀此時落於下風,面上冷笑,心中卻暗暗發狠:“臭小子,到了地面上,叫你知道爺爺的厲害。”
如此但見岔道,便尋路標,眾人在迷宮中走了半個時辰,忽被一堵石壁阻住去路。
姚晴正要尋找路標,驀地尖叫一聲,蠟燭落地,甬道中一片漆黑。陸漸、沈秀齊聲道:“怎麼了?”姚晴渾身哆嗦,卻說不出話來。
谷縝俯身摸到蠟燭,重新點燃,一眼望去,牆角躺著一具死屍,料是死了多年,僅餘骷髏,乍一瞧,委實駭人。
谷縝回頭望去,見姚晴臉色慘白,美目中餘悸未消,不由笑道:“大美人也有害怕的時候麼?哈哈,妙極,妙極。”
姚晴咬牙道:“臭,臭狐狸,作,作死麼?”嘴上雖硬,終是受驚非輕,雙腿陣陣發軟,幾乎難以支撐。
谷縝笑了幾聲,忽而嘎然而止,望著那骷髏,目有驚色。陸漸也怪道:“這人怎麼死在這裡?”谷縝蹲下身子,端詳枯骨上那件袍服,忽道:“這件袍子是皇家之物。”眾人聞言,均是一驚,谷縝撩起袍子道:“你們瞧,這底子本是明黃色,可說不止是皇家之物,更是皇帝才能穿的服色。”
眾人更驚,陸漸道:“難道他是皇帝?”谷縝不答,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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