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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庭介面道:“是呀,那會兒我兒子還在我腿邊兒轉悠呢,現在都已經出國三年了。”
“過年沒回來啊?”夏母隨口一問。
劉庭說:“國外只過聖誕節,這會兒沒假期啊!”
“對,我給忘了。”
夏母端著兩杯茶朝老姐們兒走去。
這三個女人在八十年代就讀同一所大學,住在同一個宿舍,如膠何漆。畢業之後天南海北,各赴夢想,最後又迴歸現實。
文慧出國深造,嫁給一個老外,後來經歷離婚變故,重返回國,境遇一直不盡人意。劉庭畢業後就去東南沿海一帶謀發革,後來定居在香港,兒子早年出國,丈夫常年奔赴在外,也是孤苦伶仃一主兒。
那個年代的“革命友誼”淳樸濃厚,一旦交下便堅不可摧。無論經過多少歲月的蠶食,再次見面時不過是多了幾根白髮,幾道皺紋,笑容依舊如往昔般親切動人。
文慧打量著夏母說:“唉,我怎麼鹹覺你這些年老了很多呢?”
夏母感慨道:“操心操的。”
“你還操心啊?”文慧撅起嘴,“我們三個裡面屬你命最好,老公老公仕途坦蕩,兒子兒子年輕有為,你還想怎麼樣啊?”
家家才本難唸的經,夏母只是勉強一笑,便沒再說什麼。
劉庭又聊起當年的風流韻事,忍不住調侃夏母。
“唸書那會兒你多招眼啊!人漂亮又會打扮,你穿什麼樣式的永服,全校的女生都一窩蜂地跟著穿。用現在的話講,那就是引領時尚的潮流。”
“對!”文慧說,“那會兒你多洋氣啊!現在怎麼……”
夏母低頭瞧見自己這一身慘不忍睹的居家裝扮,再一瞧老姐們兒的時尚衣著,心裡不免有些落差感,想不起來多久沒捯飭自個兒了。
“哦,我這不是剛起床麼?還沒來得及歸置呢。你們先聊著,我去歸置一下。”
劉庭指著夏母朝文慧擠眉弄眼,“瞧見沒?說她臭美她還來勁了。”
結果,夏母這一照鏡子不要緊,氣色和老姐們兒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化壯品寥寥無幾,有種無力迴天的感覺。櫃子裡的衣服風格老成,花樣甚少,已經記不請多久沒去逛街了。整天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轉悠,跟兩個老爺們兒著瞎急,已經話得失去自我了。
兩個女人還在追憶夏母讀書那時的多才多藝。“你現在還彈不彈琴了?還跳不跳舞了?我記得你的舞跳得特好啊!還時不時就作一兩首小詩念給我們聽。”
“對,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貶斥中國式婚姻的那首,說中式婚姻就是囚困浪漫、自由與去女性魅力的牢籠,是被年齡綁架後又為年齡而苟活的卑賤里程……貌似是這麼個意思吧,還信誓旦旦地說你肯定不會結婚。”
夏母聽到這些恍若隔世,只有內心深處還殘留著那麼一小撮的悸動。
暢談感慨完風光的過往,又不得不迴歸到無奈的現實。
“你們兩個怎麼來北京了?又是怎麼找到這來的?”
文慧說:‘’這還不是沾了你的光?”
“沾了我的光?”夏母不解。
劉庭說:“對啊!虧你有那麼一個考順的乾兒子,費盡幹辛萬苦把我們找到又請過來。說你這些天心情不好,讓我們陪你聊聊天,陪你出去轉轉。”
“乾兒子?”夏母更糊塗了。
文慧說:“就是袁縱啊!”
夏母臉色變了變,礙於老姐們兒一番好心,不敢表露得太明顯。
“你乾兒子還說了,要包專機請我們姐三暢遊美國拉斯維加斯。我這退休了也沒事幹,在家一個人閒著也是閒著。文慧也說她好久沒出去轉轉了,這麼難能可貴的機會,於嘛不好好放鬆一下,享受享受生話?”
“走啊,你乾兒子可真貼心,籤徵、護照都幫我們辦好了,翻譯和導遊也都專門為我們安排了。今天我在車上還和劉庭說,瞧瞧人家這乾兒子當的,比咱親兒子還孝順!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夏母讓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讚歎聲堵得沒話說,假如袁縱只請她一個人去美國旅遊,她肯定斷然否決。可現在這種情況,人家老姐們兒都興高采烈她來了
一口一個“沾光”,她這要是不去,好像心疼那幾個錢兒似的,雖然那寫錢跟她沒絲毫關係。
“哎喲,你真該出去轉轉了,悶在家裡有什麼意思啊?”
“我前些年也整天顧慮這、顧慮那,現在孩子一大了,我反倒想開了。憑什麼你們個個遠走高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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