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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夏耀想過千萬種袁縱擺平田嚴琦的可能性,比如設立分公司,讓田嚴琦接手,劃清兩個人的界限;比如給田嚴琦一筆鉅額資金供他另起爐灶,以後就是合作伙伴……但都沒想過袁縱竟然可以做得這麼徹底,這麼絕。
“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夏耀情緒陡然激動。
袁縱卻沉穩地說:“很多時候,商量就是在給自己找退路。”
“先是五百萬,然後是房子,最後是公司……你他媽的回回馬後炮!就你丫有魄力!就你牛逼!”
說完也不用袁縱再催促再廢話了,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也沒心思擼了,覺都不用睡了,三更半夜開著車出門了。
公司大門口,高高亮起的兩盞大紅燈籠還是夏耀去年這個時候掛上去的。
“金字招牌”依舊如往常那樣耀眼醒目,大氣磅礴——縱橫特衛安全顧問有限公司。多少心血才能鑄成這幾個大字,讓業內人士每每提起,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儘管袁縱矢口否認,夏耀心裡也明白,袁縱之所以拋下這些榮譽,就因為自己曾經在街頭甩出的那四個字——我不知道。
現在袁縱讓他知道了,什麼叫信守諾言,什麼叫割肉之痛。
夏耀使勁砸門踹門,叫喚嚷嚷,都不可能再有人給他開門了。
熟悉的甬道、跑道、草坪、訓練場……袁縱和施工人員一起挖出的人造池塘,袁縱親手修剪過的柳樹枝,袁縱為了給他開小灶而無數次進出的大廚房,袁縱為他一人燒熱的暖氣管,袁縱專門供他撒潑耍渾、鬧妖蹭睡的辦公室……
三更半夜,夏耀手扒在鐵欄杆上,看著這些,哭得像個傻逼。
夏耀一晚上都沒有回家。
夏母又和夏任重吵了一架,倒不是因為夏耀半夜出門,不知行蹤,而是因為夏任重一大早接了個電話,要收拾東西回工作地。
夏母第一次披頭散髮地跟夏任重爭吵。
夏任重說:“要不你跟我一塊過去?”
“我跟你一塊過去?孩子呢?”
“讓他也一起過去唄!”
“他可能跟你走麼?”
正說著,夏任重的手機又響了。
“書記,都等著您呢。”
夏任重拍拍夏母的肩膀,“真得走了,有事電話聯絡。”
心裡實在不放心,出去之後又朝門口的一個隨行人員說:“你趕下一趟飛機,留下來陪陪你阿姨。”
“用不著,要走一起走!”
夏母說完,砰的一聲將門撞上了。
205 趁虛而入
一個人在客廳裡揪心難過了好一陣,敲了敲夏耀臥室的門,本來是想叫兒子起床的,結果敲了半天沒人應,只好推門而入。
夏耀的被子疊得好好的,一大早就沒影了。
夏母心頭的怒意可想而知。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
夏母朝外面嚷嚷一聲,“不是說不用陪了麼?怎麼還不走?”
門鈴停頓片刻,很快再次響起。
“你煩不……”
夏母拉開門的那一刻,第二個“煩”字硬生生地噎回口中,斂這雙目直直地看著面前的人,眼神中的不可置信終於在某一刻爆炸為強烈的驚喜。
“文慧!!!劉……劉庭??”
門口的兩位與夏母年齡相仿的女人相繼發出爽朗的笑聲,然後給了夏母一個久違的擁抱,昔日的三朵姐妹花時隔十三年再度聚首。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夏母感覺像是做夢似的。
文慧和劉庭相視一笑,說:“來看看你啊!!”
在這逢年過節之際,尤其是夏母需要人安慰的時候,能有這麼多年的老朋友千里迢迢來探望自己,心中倍感溫暖,眼淚都快飈出來了。
“來來來,先進來坐。”
兩個女人走進夏家,打量著整個房間,唏噓道:“你們家可真夠大的。”
“房子再大,沒人住也白搭。”夏母嘆了口氣。
文慧聽出了夏母口中的怨氣,關切地問:“怎麼了?老姐們兒?”
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大過年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和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重逢,夏母不想說那些糟心的事掃了大家的興。
“沒事,咱這得有十一……十三年沒見了吧?唉,整整十三年,十三年前最後一次碰面還是在老班長的婚禮上。唉,感覺就像是昨天的事,一眨眼老班長的孩子都讀初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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