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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於記錄整理李曼姝有關八角樓慰安館的資料,想盡快將這珍貴的第一手資料交到趙宗平手裡,我想如果趙宗平跟我一道呼籲保護八角樓,而他代表的是地地道道的城建部門,八角樓成為歷史文物的命運就會變為現實。
我每天忙得昏天黑地,有時跟李曼姝徹夜長談,她講的那些驚心動魄的場面經常使我淚流滿面,徹夜難眠,女人們,不,是慰安婦們,在二戰中所遭受的苦難已經達到常人難以忍受的極限,為了這些二戰中的犧牲品,本城也應該將八角樓好好保護修復,作為歷史的見證時刻提醒後人不要再重複歷史的錯誤。
葉奕雄已經很多天沒跟我聯絡了,我也沒有時間理睬他,自從上次跟他吵過以後,他在我心中那些美好的感覺似乎蕩然無存了,商人果真是見利忘義,而在我的感覺中,葉奕雄應該跟一般的商人有所不同,可我在八角樓的問題上卻看到了他與一般商人的相同之處。
我正全神貫注八角樓的資料,電話響了。
我很討厭在工作十分投入的時候有人打電話,如果是要緊的事情也好,就怕是熟人或朋友寂寞了找你聊閒天,面對一大堆的事情,也可以說稍縱即逝的靈感,他沒完沒了地在電話那邊起興,你又不好意思先放電話,這個時候是最著急了,好不容易等到他把話說完了,你工作的興致也盡了,從頭再來,靈感卻無從尋找了。為此,我特意安了來電顯示,只要是無關緊要的電話,我就不接。但總編的電話我必須接,沒有工作上的特殊情況,總編是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的。
喂,總編,我在寫稿子,您有何吩咐?我拿起電話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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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總編在電話裡笑了說:郭婧啊,你已經摸透了我了,找你準是工作!對了,這回的工作還非同小可,城建局趙宗平局長要看八角樓在二戰期間作為慰安館的完整材料,你弄好了沒有哇?
我說:正在進行中,想趁著李曼姝在本城,多聽一些多記一些,這是活見證,第一手資料,比什麼都有力量。總編,你最好別催我,我差不多都要崩潰了,有些事情因為我們沒有經歷過,從前只是靠媒體資料作判斷,當二戰期間的活見證就站在眼前,聽著她血淋淋的講述,就像那些悲慘的遭遇發生在昨天一樣,總編,真的,每逢我聽完李曼姝的講述,我都會陷入痛苦的失眠,我擔心我會為此而崩潰了。
總編急忙說:那我要提醒你,千萬別陷得那麼深,二戰畢竟已成為歷史,李曼姝的所有遭遇都是歷史的陳跡。你自己要從那種情境中跳出來!懂嗎?你儘快跟趙局長聯絡一下,前幾天開會的時候你不是還採訪過他嗎?
好吧。我答應了下來,總編交待工作任務的時候我從來都答應。因此我雖然在生活上是個標新立異的人,但在總編眼裡又是一個踏踏實實工作的好同志。
放下電話,我心裡感到很不是滋味,趙宗平跟我已經相當熟了,我對他甚有好感,想調八角樓的資料給我直接打個電話就行,卻繞到總編那裡,難道我會不聽你趙局長的吩咐?想來這個趙宗平是個城府很深的人,知道官場上的事情應該怎樣運作,這樣一想,我又覺得很可能八角樓連篇累牘的報道驚動了上級,有更重要的官員想看這方面的資料。否則,趙宗平不會這麼急著調資料,也不會如此公事公辦地給總編打電話。我想起來了,上次跟葉奕雄爭吵的時候,他似乎說了一句他開發八角樓有上級領導的支援,莫非這個上級領導現身了?……
我驚慌起來,決定立刻去見他,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但趙宗平想調的資料我還沒有整理好,我該怎樣跟他解釋呢?我想起隨機應變這句成語,便給趙宗平發了個資訊,說我馬上就到,請在辦公室等待,我沒有打電話,以免他回絕。城建研討會剛剛閉幕,他不會這麼快就出差,去辦公室找到他的可能性極大。
半小時後,我將車子停在了城建局門口。電梯上到五樓,趙宗平的辦公室在電梯的右側,我還沒敲門,門就自動開了,趙宗平熱情的聲音在裡邊響了起來:歡迎郭記者光臨!
我笑著應道:搞得太隆重了。
名記者來了,能不隆重一點嗎?趙宗平起身沏茶倒水。
我接過茶杯,一股清新的茶香。
趙宗平又坐回原處,打量了我一眼問:這麼急著找我什麼事?
我笑說:今天成了不速之客了,難道局長大人不歡迎嗎?
誰敢不歡迎名記者啊,無冕之王,別說是局長,就是市長對記者也要彬彬有禮呀。說吧,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