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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嗎?葉玉兒問。
哈哥想了想說:那要問你阿瑪了,千手千眼佛早就被咱們的老祖宗塑在一座寺廟裡了,這座寺廟距我們這裡很遠,遠隔千山萬水,如果去那裡,必須準備車馬和乾糧,要走幾天的路程呢。
葉玉兒無限嚮往地說:那我去跟阿瑪說,讓他帶我們去看。又說:哈哥,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哈哥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葉玉兒不依不饒,一定要哈哥告訴她來由,哈哥只好說:我祖上的祖上去修過那座廟,再也沒有回來。
葉玉兒也學著哈哥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哈哥說:小小年紀,千萬別“為賦新詩強說愁”啊。
葉玉兒打量著哈哥,她覺得哈哥給予自己的不僅是狍子肉和旗袍,還有古體詩,她的情緒偶爾會被詩情感染。
……
李曼姝正想得出神,忽然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猛抬頭,小區已經近在眼前,記者郭婧正向她招手,李曼姝暗喜,心想手包一定找到了。
我遠遠看見李曼姝走來了,想起昨天她在八角樓的哭泣,內心難免一陣傷感,這個表面看似平靜的老女人,竟然擁有那麼一段不平凡的經歷,而那種殘酷的環境居然沒把她摧毀,經過數十年漫長的歲月,她依舊健康地活著,可見生命的頑強有時是令人難以想象的。我本來想立刻把手包還給李曼姝,免去她內心的那份擔憂,可又怕她拿到手包就會離開這座城市,而八角樓作為歷史文物的命運至今還不確定呢。
我改變了主意,決定先不把手包還給李曼姝。
誰知李曼姝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問:我的手包找到了沒有?
我急忙打岔說:我們報社的總編還有本市政協、人大、僑聯等單位的領導正準備見您呢。
我見他們幹什麼?無親無故的。李曼姝一副不感興趣的表情。
您說得也對,可您現在是我們這座城市的新聞人物了,您上了報紙,成為二戰時期歷史的見證人,方方面面的領導總要有所表示吧。我在一旁作著解釋。
會不會幫我找到手包?我真急死了,要知道我還要回老家去看看呢,我的簽證日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李曼殊著急地說。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一邊帶她往屋裡走,一邊掏鑰匙。可李曼姝糾纏著她的手包不放,跟在我的身後不停地嘮叨,我的耳朵都要被磨出老繭來了,我只好停下步子說:您老真不必著急,您已經是媒體上的人物了,只要政府出面,十個手包也能找回,我保證完壁歸照,不會誤了您的事情。
李曼姝總算不吭聲了,但從她的眼神看,仍是將信將疑。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門口,我掏出鑰匙,開啟房門,李曼姝大約在中午被約見,並由報社出資請吃一頓飯,這是我跟總編建議的,對於李曼姝這樣飽經戰爭摧殘的人來說,理應受到禮遇和尊重。
趁這間隙,我要好好化妝,順便也給李曼姝化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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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迎面就是一片陽光,我的房子坐北朝南,太陽一出來就會貪婪地呆在房間裡,直到它非走不可的時候。現在陽光正盛,驕陽給了我怡然的心情,應該說這樣好的心情還有一半來自李曼姝,她的指認使我感覺自己無形中又為本城的歷史增添了真實的一筆,而一個記者能在城市的細微之處做一點應該做的事情總算體現了一種良知。
李曼姝進了房間就開始翻看報紙,看了一會兒,突然說:我真不該承認這事,你看我這哭哭啼啼的樣子,要是韓國人看到了還不知道會怎麼說呢。慰安婦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這恥辱已經在我的肚子裡埋了一輩子了,想不到回到中國還是把這不該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正在換衣服,聽了這話,感覺李曼姝處在一種很矛盾的心理狀態,而且是非不明,於是我說:您老是二戰的犧牲品,慰安婦是被日軍強迫去做的,並不是您的本願,您在二戰期間所受的摧殘,是戰爭狂人強加給您的,這麼屈辱的歷史您埋在肚子裡不說,那麼後人怎麼認識戰爭的殘酷呢?要知道歷史有時候會有一種驚人的重複,人類如果沒有一種教訓的參照,往往會陷入非理性的瘋狂。
李曼姝一直認真地聽我說話,等我停下來,她很仔細地打量著我說:郭記者,跟你說句實話吧,讓我佩服的女人不多,你是讓我很佩服的一個,說話能說到關節上。聽你這樣說,我對自己昨天的行為又不後悔了。
我笑了,心想:真是個老小孩呢。但表面上我沒表現出對她的絲毫不滿,李曼姝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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