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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那個曲兒還不曾聽完,來,咱們再飲”
見馮小寶不再留意唐松,武承嗣心底長出了一口氣。他可知道這個活寶最是個能惹事的,而那唐松畢竟是奉了天子令來給他傳敕令的,若是在他禁足之處鬧出什麼事兒來,他也實在不好交代。
且不說武承嗣如何從馮小寶那裡脫身。單說唐松一路入宮城回到小堂時,堂內卻已不見了武則天與上官婉兒的蹤影。
這時有留守此地當值的小黃門走上前來,言說上官待詔有吩咐,聖神皇帝此刻已前往凝碧池,著他回宮後前往凝碧池繳令。
凝碧池乃是禁苑中一處風景絕佳之所在,唐松跟著導引的小黃門一路到了這裡,隨即便在凝碧湖邊的一處亭臺中看到了侍立的上官婉兒。
一步步走向亭臺時,唐松的心緒實在有些複雜,三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經歷後,這一回總該能親眼目睹武則天的真容了。
漸行漸近,就見亭臺中放有一張類似民間所用竹夫人般的軟榻,只是更大也更華麗些。一個女人正躺在這張軟榻上,任暖暖的春陽照在身上,看來極是愜意。
或許是為遮蔽陽光,女人的臉上隨意的覆著一方錦帕,這樣子,還真有幾分後世曬日光浴的風采。
上官婉兒就侍立在錦榻一側,不消說這躺在錦榻上的女人就是武則天了。
走到亭臺前五步遠近時被人擋住了去路,唐松遂就於此處朗聲繳令。說完,便聽亭臺中武則天的聲音傳出道:“進來”
唐松邁步走進亭中,錦榻上的武則天隨意的抬了抬左手,當即便有兩個宮女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武則天顯然不習慣於仰臉看人,方一坐起便抬手向下虛壓了壓,“坐”
亭臺內原有石雕出的胡凳,唐松應聲而坐,隔著五六步的距離恰與武則天四目對視。
穿越一年多,飽經磨折之後。這一刻唐松終於親眼見到了中國王朝史上唯一一個名實相符的女皇帝。
武則天身量高大,其錦榻的高度本就比石雕的胡凳要高上一些,再加上她這高大的身形,同是坐著的她竟然比唐松還高出了一指節左右。…;
武則天髮髻高挽,烏黑亮澤。這讓唐松極疑惑,不對呀,這與其年齡明顯不相符合。
轉念之間猛然想起後世曾看到的一則史料,說唐代貴族婦人素來好用假髻,其中尤以玄宗朝貴妃楊玉環為最。眼前的武則天分明也是戴著假髻。
假髻之下是一張形如滿月般的臉,唐松初一看去,卻只看到了那雙眼睛。
直到此時此刻,面對武則天的雙眼時,唐松才真正體會了睥睨天下的真正含義。
隨侍在一側的上官婉兒見唐松不僅不低頭斂目,反而與武則天四目對視,臉色微變之間極隱蔽的做了幾個示意。
唐松渾然不覺。
恰在這時,武則天開口道:“你在看什麼?”
“看女皇帝”唐松幾乎是隨口而答。
“噢?”
此時唐松終於注意到了上官婉兒的眼色示意,收了眼神低下頭來,“能見著皇帝已經極難,更別說是自三皇五帝以來的第一位女皇帝有了今天這次面聖,在下便不枉了這一趟神都之行”
唐松此刻所說確乎是發自真心,真心說真話,言語中便自然會有真誠流露。武則天何許人也,焉能覺察不出?
聞言,武則天淡淡一笑間深深的看了唐松一眼,“前次重開科考,你幫辦的不錯,取才也就罷了,那些章程倒是發前人之所未見,可謂有大功於朝,且說說吧,這些個東西你是怎生想到的”
這已是君前奏對的模式了,唐松也就收了那些散亂的思緒。沉吟片刻後開口道:“科舉涉及士子眾多,可謂繁雜。要做繁雜之事必先溯本追源,在下不過是多想了些罷了”
“本如何?源又如何?”
“民是邦國之本,然小到一縣一州,大到一國一天下,斷然少不了官來治理,所以官員可謂朝廷之本。官員如此重要,那取才選官就不可不萬分謹慎。自夏商周以來,取才選官先有世卿世祿之制,後有九品觀人之法,既已有此上古之法,為何陛下及朝廷還要舍此不用,而定製科舉?”
唐松自問自答,“棄之不用必然是因為其弊端太深。這兩法弊在何處?在下竊思良久,不過一個‘私’字。陛下既然因為其‘私’而舍世卿世祿及九品觀人兩法,那新定製的科舉必然求的就是一個‘公’字”
言至此處,唐松不知不覺之間又已抬起頭來看著武則天的眼睛了。這實在是沒辦法,後世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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