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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病房的裝修不錯,隔音效果良好,聽不到裡面半點蹬床踢腿的反抗聲,數分鐘後,黃毛開了門,還是那副爹死娘不愛的模樣,只是揚了下右眉眉梢。
光耀隨即進去裡面房間,掀開枕頭探了探鼻息,向門口的姜尚堯確定地點了點頭。
出來後,姜尚堯開車一直將黃毛送到火車站,扔給他一個沉甸甸的旅行袋,囑咐說:“走遠一點,娶老婆生孩子,永遠別回來。”
黃毛抱著袋子,抬眼望向他。
“景程有你這個兄弟,一輩子不虧,”姜尚堯強笑說。
回到房間,慶娣正坐在沙發裡看電視,姜尚堯倒在大床上,像被抽去筋骨般渾身虛軟。
“去哪兒了?我餓壞了,泡了碗泡麵,”慶娣跪坐在他身旁。
他抓住撫摸他前額的小手,順勢將她扯入懷抱,溫馨的甜香沁人心脾,繃緊的神經舒緩下來‘“什麼香味?挺好聞!”
“佛手柑,玫瑰,鳶尾,檀木。生日圓圓送的。”
“以後就用這個,我喜歡。”
“管頭管腳的,”慶娣不屑他那霸道的語氣。“餓不餓?我給你泡碗麵。”
他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先餵我這個。”
當晚值夜的吃完夜宵回到醫院,發現光耀哥被重物擊暈橫躺在病房門口,眾人大駭之下衝進去裡間,頓時心寒膽戰,當即通知了黑子,並且報了警。
光耀輕微腦震盪,醒來後回憶說聽見敲門,以為是吃宵夜的兄弟們回
來,哪知開了門一條黑影襲來,他隨之倒地。
區德的屍檢報告很快就出來,他的死被列為刑事案件,嫌疑的重點自然是聶二團伙。出於老派人入土為安的心理,區德的兄長,也就是黑子的
父親定下三天後舉行葬禮。
黑子大悲中仍勉力操持喪禮,光耀那晚太過疏忽大意,沒能護住德叔周全,他心中愧疚難言,因此格外賣力。
姜尚堯也是幾天沒閤眼,屍檢過後白天忙著通知各路親友,佈置靈堂,夜裡通宵守靈。除此之外,面對悲傷而沉默的黑子,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心理考驗。
姜尚堯等人將喪禮操辦得莊重而肅穆,這天從清晨開始,殯儀館裡,
聞山附近大部分有頭有臉的人物絡繹不絕地出現,滿臉哀痛之色,裡三層外三層的花圈一直襬到外面的松柏路上。
見此盛況,來客不免聯想到不日將吃槍子的聶二,聶二一系主要人員被捕後,樹倒猢猻散,財產被罰沒。對比今日,聶二既定的結局可謂淒涼。這一對老夥計,鬥了數十年,黃泉路上仍然一前一後做伴,來弔唁的人士肅容之下,不知有多少人心裡幸災樂禍地笑。
區德一生夙願是聞山稱首。姜尚堯面無表情地環視殯儀館,心想德叔也算得償所願。
正悵然地回憶著過往種種,腰間被輕輕捅了一下,劉大磊做了個電話的
手勢。他事先已經吩咐過非重要電話不接,見狀微微蹙起眉頭,燒燒退後。
“我是黃毛,我回來了。”
姜尚堯輕輕吸了口氣,不知已經遠遁的黃毛為什麼橫生枝節。
不等他發問,黃毛繼續說:“那一天,喪狗聽說我媽病了,勸我回家看看,還給了我一百塊錢買吃的。我翻來覆去地想,喪狗大概知道我會不要命地護著景程,所以先把我支走。如果我在,不知道事情會是什麼樣?姜哥,我認真想過,跑不掉的,在外頭躲這幾年我已經受夠了,將來要是背個通緝犯的名義到處躲,更難受。我現在站在公安局對面,打完這個電話我就去自首。姜哥,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還有,謝謝你為景程報仇。”
這大概是黃毛有生以來說過最長的一段話,倒也難為他一口氣說完了。幾天沒有好好休息,再聽見這些,姜尚堯腦仁針刺般地疼。“你別衝動……”
嘟嘟的長音傳來,黃毛直接結束通話。
這種場合,作為區德最得意的徒弟之一,絕不能中途退場,姜尚堯唯有低聲交代大磊,讓他帶人去公安局附近尋找。
大磊悄然離開後,他強自鎮靜,細心觀察黑子的舉動。果然,不過一刻鐘時間,黑子便接到電話,隨即臉色大變。
姜尚堯在心底長嘆一聲,明白事態已經無力挽救。黃毛那種性格,偏執,認死理,說一不二,他倒不懷疑黃毛的承諾,只是元宵那天黑子曾經和他一起救過黃毛,有一定機率會將他與黃毛的再次出現聯絡在一起。
事已至此,姜尚亮保持鎮靜,站在親友堆裡向弔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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