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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規矩,但一條毛巾蓋上她後背,又有一隻柔軟帶著勁道的手掌按住她肩膀肌肉時,她舒服得不由輕輕呻吟了一聲。
“弄疼你了?”黑子抬頭,眉眼一豎,“看著力道。”
後面那句當然是吼按摩小姐,愛娣看不見背後,也不知那女孩子表情是否委屈,忍不住說:“你兇什麼,力道挺好的。”
這一下輪到黑子委屈不已。他被愛娣數落過幾次,說他太凶煞。天地良心,他這只是職業習慣,不兇壓根降不住人。
黑子正自省以後和愛娣說話要放低點聲量,只聽旁邊的按摩床上,愛娣問:“當男人太幸福了。你經常來這種地方?”
意識到這個問題有可能是個陷阱,黑子簡略答說:“一般般吧,累極了才來一次。”
愛娣俯臥著,雙臂托腮望向他,“那姜大哥也有來?”
“他也是偶爾。男人嘛,應酬免不了的,你不愛這些客戶愛也沒法子。”
愛娣微笑,“黑子哥,你還是挺護著姜大哥的,是怕我傳給我姐聽吧。”
“我是實話實說。”
愛娣笑意更深,“就知道,嘴上嚷嚷得再厲害,該統一戰線的時候照樣還是兄弟。”
半晌不見黑子答話,愛娣想起前日姐姐的話,嘆息一聲,說:“我姐走之前可能會定下來,等春節結婚。”
黑子抬起頭,迎上愛娣的目光,他避開來,伸手摸了煙盒抽一支點燃。
多年兄弟,以前興高采烈地討論兩人婚禮的話語歷歷在耳,如今……
“所以你姐急著說和?怕我一想清楚了就開始討債?”他冷哼一聲。
區德死前臨時更改遺囑,原州聞山兩地房產與鋪面分作三份,除了老婆孩子,一份給了黑子。貨運公司勻出少量股份分給幾個徒弟,其他留給小寶,由黑子和光耀監管到小寶成年。
正因為姜尚堯的名字消失在這份臨時更改的遺囑裡,所以黑子對德叔的死因耿耿於懷,即便搜查不到任何證據,他依然堅定地相信德叔的死與姜尚堯脫不開關係。
理智上明白姜尚堯不可能為了謀財而害命,事實也告訴他當時姜尚堯同樣清楚德叔找過律師的事情,但黑子固執地不願為心中的嫌疑犯尋找任何理由開脫,哪怕他們曾經親如手足。
“討債?”愛娣想一想,恍然大悟,“是說之前借給姜大哥那筆款子?我姐提過的,姜大哥說當初他借來週轉,鋼廠投產後肯定按照合同連本帶息還清,或者股份算給你弟弟小寶也行。你想太多了。”
這段時間他想的確實太多,想小叔教他練拳教訓他做人的一怒一笑,想和兄弟一起夏天炸魚冬天打獵的種種樂子,那些快樂時光像近在眼前,但又觸碰不到。
他想得又太少,某些事被他列入思想的禁區,他根本不敢觸及一步。
“你不想見我姐,是怕被我姐說服吧。”
聽見愛娣的話,黑子重重按熄手中的煙,把臉重新伏下。
“其實黑子哥,你一直避而不見,是怕真相讓你難以接受吧。畢竟,那是你最愛最尊重的人。”
兩天後,當他聽見慶娣這樣說時,他心頭有同樣的痛感,雁嵐的那封絕筆信在被他緊捏在指尖,簌簌作響。
番外四
“這封信他一直不肯看。我懂為什麼,他怕重新面對那一切。那些過去對他來說,代表無能,代表軟弱。直到前幾天,……然後他把自己關在房裡坐了一夜。”
慶娣回憶那天凌晨,她推門進去,長久地注視那張頹喪的面孔,然後緩緩走近,背倚桌,緊緊攬住他的頭,不一會胸口便被淚染溼。體會那一夜他心底深沉的自責和悲傷,她輕輕嘆氣。
黑子將雁嵐的信放回桌面,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
“他”指誰兩人心照不宣,至於為什麼相隔數年,他終於有了勇氣開啟這封信,自然是因為大仇得報。黑子的笑容苦澀而無奈。
“對你來說,德叔是你精神的指引和依靠;對雁嵐來說,姜大哥又何嘗不是呢?”慶娣遙望窗外,“我問過自己很多次,如果我也陷入那境地,我該怎麼辦?親人,愛人,一個個從世界裡消失,生無可戀真是可怕的事。她是那麼好的姑娘,命運多麼不公平。但是比這更可怕的,是命運被人操縱、玩弄……”
慶娣扭回頭來,眼中無比堅決,“所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認為他最終結局怎樣也不過分。”
“可那是我親叔!”黑子突然欠過半身,指著自己鼻尖,面孔扭曲,聲音低沉而憤怒,“我和他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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