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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迅速制勝,那是因為他早有準備,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之故。楊炎扣著他的脈門,見他居然能夠忍受,也是有點始料之所不及。當他扣著彭大遒脈門之時,心裡還有些害怕他會叫出聲的。但要制服彭大遒的鷹爪功,卻是不能不用此招。
這霎那間,楊炎轉了幾個念頭,終於放鬆指力,故意在彭大遒耳邊低聲說道:“你是誰?”
彭大遒道:“這裡不是說話處所,你跟我來!”楊炎說道:“好,不管你是誰,我也不怕你的暗算。走吧!”
他們剛剛跨出院子,大水缸後面,突然躍起兩條黑影。原來李陸二人乃是假裝熟睡,楊炎制伏彭大遒之時,雖然極力避免弄出聲響,畢竟還是給他們聽見了。
阻止楊炎逃走,這是陸敢當的主意。由於事情的變化出乎李務實意料之外,雖然他本來是打算等待孟華來到才動手的,此時也只能同意師侄的主張了。
陸敢當恃著有師叔做靠山,以為楊炎雖然能夠傷他的師父,那不過是師父手下留情,偶一不慎,受他暗算而已。他可尚未相信楊炎真的有勝過天山四大弟子的功力。他暗中偷襲,一出手就是天山派道風劍法的絕招,以指代劍,戮向楊炎胸口要穴。出指之後,方始喝道:“你這小子,還想跑麼?乖乖的跟——”
話未說完,陸敢當忽如著了定身法似的,目定口呆,原來他駢指如戟,此際已是點著了楊炎胸口的璇璣穴。楊炎默運玄功,胸肌內陷,將他雙指牢牢吸住。陸敢當以劍法化為指法的這一招,力貫指尖,勝於利劍。但也正因為他用到了十成功力,一被吸住,登時渾身癱瘓,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氣力可以使出來了。
楊炎惱他出手狠毒,有心丟他的臉,一把他抓起來,“卜通”一聲,拋入大水缸中。
另一邊李務實和彭大遒亦已交上了手,黑暗中彼此都知道對方是誰,卻不道破,只是啞鬥。
彭大遒一抓之下,李務實掌勢斜舊,用個“卸”字訣,把他的鷹爪功化解於無形,說時遲,那時快,第二招便向他的琵琶骨劈下。琵琶骨一碎,多好武功,也要變成廢人,彭大遒焉能容他劈著?他身為大內侍衛,身手確也不幾,百忙中滴溜溜一個轉身,避招進招,反抓李務實小腹。雙方變招都快,李務實小臂一彎,掌勢後發先至,彭大遒若不收招,手臂先要給地折斷。
“蓬”的一聲,雙掌相交,彭大遒縮掌應招,給李務實佔了便宜,李務實功力本在他上,得勢不饒人,左掌一揚,立即向他頸項斬去。這是從天山劍法中變化出來的“斬龍手”絕招,倘若給他劈著頸背,彭大遒縱然有一身橫練功夫,不死也得重傷。
彭大遒給他的掌力震得身形搖晃,這一招憑自身本領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開了。他倒吸一口涼氣,只道要糟,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忽地感覺身子一輕,跟著便似騰雲駕霧一般飛起。
原來楊炎搶快一步,將他提起,丟擲牆外。這一拋力道恰到好處,彭大遒就像給人輕輕放下一般,腳尖著地,毫髮無傷。
楊炎對李務實較有好感,不願傷他。揮袖一拂,同樣使個“卸”字訣,把李務實這一招“斬龍手”的力道帶過一邊,說時遲,那時快,他也跟著躍過牆頭了,李務實腳步踉蹌,心頭大駭,暗自想道:“原來這小子果然是有非凡的本領,他勝了師兄可並非僥倖得來。”只能把師侄從大水缸裡救出來再說了。
楊炎和彭大遒跑出了雲來客店,跑出了張掖縣城。楊炎跑在前頭,不和彭大遒說話,只是飛快的跑。彭大遒本來是練大力鷹爪功的,但此時使出了吃奶的氣力,方始勉強跟得上他。
彭大遒跑得氣喘吁吁,心中暗自埋怨:“這小子不知是不懂世故,還是有意考較我的輕功?”這次是他約楊炎出來,依據常理而論,應該由他選擇地方才對。如今楊炎跑在前頭,也不問他要去什麼地方,身為“小輩”,如此自作主張,縱然並無惡意,亦是有失禮貌,對長輩不夠尊重的了。
若在平時,換了個人如此對待他,只怕他早已疑心大起。但此際他雖然有點不大高興,對楊炎卻沒起疑。要知他剛才死裡逃主、乃是全憑楊炎之力。他還焉能對楊炎有所懷疑?
祁連山離城不過十里之遙,楊炎一口氣跑到山腳,方始停步。“這裡方便說話嗎?要不然咱們到山上去。”楊炎問道。
東方天色剛露出魚肚白,路上還沒行人。彭大遒喘過口氣,背靠一棵樹坐下,說道:“好,就在這裡好了,用不著上山啦,世兄,多謝你剛才助我一臂之力!
楊炎淡淡說道:“你現在就稱呼我做世兄,未免早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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