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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詞兒來形容她一點兒都不為過。幾天不見,她的頭髮枯白,臉色蒼白,穿著白孝衣站在院中間,讓人覺得陽光很刺眼。雖然她以前打過我,現在我卻很同情她。人生有三大不幸,其中之一便是中年喪偶。我突然想起君聞彩出嫁和引蘭偷偷告訴我的一些話,君夫人也著實可憐,雖是一家之母,卻連自己女兒的婚事都保不住,做母親的心可想而知。現如今老伴兒也沒有了,往後的日子該如何悽苦——只剩下君聞書了。人生三不幸的白髮人送黑髮人,我當時還沒想到。
府裡更靜了,死靜。君聞書送完靈柩回來就病倒了,發燒、頭暈、還腹瀉,郎中來了幾次都不見好,人看著越來越憔悴,我日夜陪在床邊,端茶餵飯,唯恐有什麼疏漏。聽說君夫人更是倒在床上起不來,一時府裡有些亂。侍槐有點兒熬不住,每天過來悄悄說些下人間流傳的話,開始只是些神神鬼鬼的,後來慢慢地變成了君家要倒的傳言,侍槐甚至親眼見到有人往外偷東西。
我知道這時候人心最容易亂,平日受壓制的小人容易趁火打劫。看看君聞書的樣子,覺得實在到了非說不可的程度。我問了侍槐,夫人那裡到底怎麼樣?侍槐說:“我偷偷聽引蘭說其實無大礙,就是每天不起來,只躺著流淚。”
我再看看君聞書,意識是清醒的,只是非常虛弱,但眼前也得強撐著了,畢竟他是君家的正主,我即便想出頭管管,誰服我?我瞅著君聞書喝了藥,便走過去問:“少爺,要不要我扶你出去曬曬太陽?”
君聞書臉色蒼白,搖了搖頭。
“少爺還是出去吧,見見太陽也好。我扶你出去,我們找個陰涼地兒。”六月了,太陽有些毒。君聞書想了想,點點頭。
我在茉莉花叢下鋪了張榻,扶他坐下了,給他蓋上小被。茉莉花香不斷飄來,有小蜜蜂來回嗡嗡地跳著舞,在花叢中飛飛停停的,風吹過,花兒微微顫著,看著也讓人舒心。
“出來是好。”君聞書抿著嘴盯著那些穿來穿去的小蜜蜂,臉色舒展了一些。我遞了菱角紅棗羹過去,他接了慢慢地喝了。我把空碗擱在旁邊,看了看他的臉色,才輕聲問:“少爺可好些了?”
君聞書搖搖頭,聲音微弱,“還是那樣兒,就不見好。”他瘦了許多,顯得顴骨高了。
我猶豫了一會兒,慢慢地說:“少爺不見見幾邊管事的?”
君聞書扭頭看著我,我儘量輕描淡寫地說:“少爺養幾天倒沒什麼,那邊夫人也累著,眼瞅著府裡有些事下人們也不敢做主,少爺不管管?”
君聞書轉過頭看茉莉,賭氣般地說:“一會兒也不讓歇麼,我是不是被上了套了?”
我趕緊賠笑,“少爺言重了,司杏只是說……”
君聞書抬了抬手,“我知道,壓不住的東西都起來了。”
我閉上嘴,他既知道,我就點到即止。坐了一會兒,君聞書自言自語道:“好些日子沒見我娘,也該去問個安了。”他轉頭看看我,一會兒又說,“罷了,這時候你就別去了,我帶了侍槐去。”
君聞書十八歲了,即便在現代也是正兒八經的成年人了,更何況是在古代。他,真是成年了。
傍晚,我揹著人悄悄地拿了些紙錢、紙錠在僻靜處焚了,又潑了些熱湯水,自己暗自禱告了幾句。古規不敢說有沒有用,總是該尊敬的。君如海也許真的陰魂不散,那就送送吧。活人要活,要好好活,無論是不是君聞書對不起他,君家都是他的家業,君聞書也是他的兒子。君家好,君聞書好,也算他在這世間的延續了。送送他吧,別圍著君府轉,活人還是要好好活的。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碼到我噁心,人類什麼時候能發明一種機器能自動把我腦中的內容選擇輸出就好了,期待科學家的新發明。
更新,拍磚的繼續,負分的繼續。
另外,各位關心我的朋友,謝謝大家。我的境況沒什麼改善,一點改善都沒有,有改善我會告訴大家的,謝謝大家替我擔心,大家的擔心讓我很感動。
奧運來了,似乎都關心奧運去了,和大家商量商量,要不停幾天?讓大家先看奧運?
第五十四章 蘭桑(一)
君如海的死給君家抹上了濃重的白色,人人都似無知覺地過著日子,一直到秋天才隨著君聞書的好轉,和君夫人重新主內而有所緩減。我雖只是君府的一個丫鬟,一向與君府感情淡薄,但那個夏天也覺得日頭分外刺眼、分外慘淡。
對我來說,君府的生活一切如常,本來就靜,因為服喪,便更靜了。我的生活中有一個重大而無法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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