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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範寒江看出小梔子的想法,笑著搖頭。“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思安,她出嫁時,我並沒有太多感覺。我知道她心裡埋怨我,恨我沒有爭取她,我弟弟生前如此,我弟弟死後亦然。這麼多年過去,我對待她的心境從來沒變過,我也才明白,我真的沒有喜愛過她,我甚至於看不起她的認命,更看不起她將發生在她身上的悲劇源源本本加諸在另一個女孩身上,想到這裡,我無法原諒她,更……恨起她來。”
他無法忘記他是如何嚴詞告訴範丁思安,沖喜是無稽之談,質問她為何不信任他這名大夫,偏偏要將范進賢的性命賭在毫無根據的可笑奇蹟上!
範丁思安哭著、求著,說她只剩下進賢;說她什麼都沒有了;說她不能放棄任何可能的希望。
他冷著聲音問她:萬一那個嫁進來沖喜的女孩如同你一般,如何是好?
範丁思安卻說,那就是命,誰也怨不了誰的命。
滿溢位來的嫌惡充塞在他胸坎間,甚至化為血液,流竄全身。
他嫌惡范家的空氣,范家的一切,更嫌惡無力改變范家人做下決定的自己。
他主動要求,沖喜的人選,必須由他來決定,他要選擇一個不再將悲劇延續下去的女孩,一個絕對不會被困死在傳統囹圄裡的女孩。
如果沒有那個女孩,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想再踏進家門,可是他掛心她,想著她孤身在范家會遭人欺負,擔心她過得不好,他留在范家,是為了那女孩,一直到她被范家休棄,他才終於能完全放心,離開了銅鴆城。
他可以不再回來的,卻仍為了那女孩,一次又一次地踏上歸途。
他以為那是親情,但在其他人身上,他吝嗇給予,
他以為那是關愛,但卻又比關愛更炙烈些。
“梔子……我好似……喜歡上一個人了。”範寒江突地幽然一嘆。
小梔子瞪大眼,怎麼也沒料到前一句還在說著往事的範寒江竟倏地冒出這句感嘆,隱身在門後的陸紅杏比小梔子更吃驚,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範寒江……有喜歡的人了?
“大夫,你怎麼忽然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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