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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嚴佔住了道理,此時我雖然傾向孔明,卻無法說出其它的話來,只得點頭:“先將廖立收押了吧。不過事情未曾察明,不可用刑。”廖立一介文士,若是由李嚴任意去審,不出三天,非得死在牢中不可。
李嚴拱手而去。
我也孔明相視苦笑。半晌,我斥退諸人,道:“此事,朕沒有做好。”
孔明先向我深施一禮:“陛下相信微臣,臣感激涕零。此事其間隱密重重,環環相套,思虛周密,其後必隱著一個巨大地圈套。臣雖不知這圈套從何而來,但既然發生在曹魏使者前來之時,決計與曹魏脫不了干係。不過董昭等人身為使者,若我將其扣留進行審問,就算能查出真相,卻未免惹天下物議。”
我恨道:“曹魏以人假冒鮮卑人伏擊朕和公主,以設圈套暗自丞相和侍中,若朕放過他們,如何甘心!”
孔明笑道:“曹魏與季漢為敵,又非一日,若其不進行破壞,才是怪事。只是此計一石三鳥,竟與我們以賈詡破司馬之計相彷彿,看來也是個高人所為。以為臣看,只怕是賈詡的可能性還要大些。”
“為什麼?”
“我們當年的離間之計,隨著匈奴人在幷州作亂,已怕已為有心人識破,旁人不說,只怕賈詡和司馬懿已是心知肚明。不過此時司馬懿避禍還來不及,身處險地,怎肯再有動作,幫臣猜測可能是賈詡要報當時的一箭之仇。”
“不過不論實情如何,他都失敗了。陛下信任微臣,故微臣未受打擊;李嚴一心為公,雖然攻擊微臣,微臣卻也不會因此記恨於他,這離間之計也無所用;而廖立這場牢獄之災雖然冤枉,但他素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經此折磨,於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過些時日,或查出真相為之昭雪,或陛下特旨赦其罪,則其必真心以報陛下。廖立大才,還是可用的。眼下董昭等人意圖已明,將之逐去即可。這場風波過去,北邊中部鮮卑伐西部鮮卑之事,選賢和軍校之事才是重點。”
第十六章 鮮卑使者
廖立的事就這樣告一段落,其後我們秘密派人到荊州調查,發現廖水那一支族人在兩年前就神秘的失蹤了,有人說他們去青州,有人說冀州,雖然地域不同,卻都是曹魏的領地。
而廖水在漢中的所謂家人和手下,細查之下,發現都是他花錢僱來的,無論如何考問,都並不知道他的底細。廖水居然是獨自一人入季漢來搗亂的。這讓我頗為惱火,雖然說這個廖水的確有能力,為了曹魏敢於一死,可是另一方面,他以一人之力(雖有曹魏的支援,卻在暗處),以假冒的身份,在我的治下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居然還要人告發了朝堂才能知道,也充分說明我的統治有多大的漏洞了。
於是我又在寢宮的柱子下寫下大大的“戶籍”兩個字。一般凡是我讓為重要的事情,我都會寫在柱子上,早晚相對,可以時時提醒。比如現在柱子上就寫了“鮮卑”、“舉士”、“軍校”、“商路”和“屯田”。
明明知道上了當,被人算計了,卻找不到真憑實據,這實在是一件讓人惱火的事。一氣之下,我都想要對那頭老狐狸展開報復行動。後來想想,我還是放棄了。如果歷史不發生改變的話,他活不了三個月了,算了,他敗了一局,臨死讓他扳回去吧。我於是下了特赦令,把廖立直接放了出來。
和鮮卑使者的見面竟是一波三折。
首先是我的大臣們不同意與鮮卑談判,其中以尚書令劉巴為代表。他甚至不客氣的對我說:“陛下你這是亡國之道,這胡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上百年來他們頻頻入侵中原,讓邊境上狼煙四起,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十室九空,苦不堪言,若與他們聯合。天下人怎麼看我們?百姓如何來支援我們?就算魏國的亂臣賊子們都不敢做這樣地事,陛下卻來做,我們還有什麼面目自稱為正統,來號令天下收復江山?”
這些話很些有椎心的感覺。這的確也是我所擔心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觀點使我們漢族一直不敢放開懷抱去認識其他的民族,不肯相信他們也有著與我們一樣傑出的人才,不肯包容和原諒。我不同意這種觀點。事實上。我尊重每一個民族,從武陵蠻到南中蠻,從羌到匈奴。在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是父母所養,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力。在這世界上,除了殺伐之外,應該有另外一種方法,可以讓大家一起存活下去。
我對劉巴說:“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世間的仇恨都是一代代地埋下的,不去解,永遠也解不開。朕也知道胡漢分野太大,不容易處置,但眼下與他們接觸。只是一個章程,朕的心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