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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
董昭說道:“明日,我必想方設法送大人出城。城門校尉張苞是個粗人,論智只怕還比不了其父。我們只要略施小計。便可脫身。一出長安城,我早安排下人馬,護送先生離去。”
廖立無語,只嘆了口氣。
次日清晨,三輛車從曹魏下處出發,分別奔向了東、南、三個城門。又過了一會兒,後門開放,一輛糞車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駛了出來。
這輛糞車沿著大街奔向霸城門。
霸城門是長安城東出南頭第一門,百姓見門色青。也呼之為青城門,或青門。古有廣陵人邵平,為秦東陵侯,秦破為布衣,種瓜青門外。汁甜味美,大受長安城中歡迎,時人謂之“東陵瓜”。眼下將到種瓜時節,瓜家積服,這種糞車卻也並不是一輛。可是如此車這般臭的,卻獨此一份。車上木桶,也不知用了多久,厚厚一層汙物,積了又積。早蓋住了原來的木色,好多新鮮糞便竟然淋淋漓漓在這汙物之上,離著老遠便讓人掩住了鼻子。
這一日城門盤查極是嚴格,每個人都要核查身份,出具保單。方才放行。此車一駛近,門前眾人無不紛紛掩鼻躲避,大聲斥罵。那車伕只如不聞,把車直趕到門前。
門前兵丁也大是皺眉,卻硬著頭皮道:“停車,檢查。”
那車伕傻傻一笑:“這是給邵家的肥,這是保單。”從腰裡拿出一張保單,那上面也滿是汙穢,惡臭難聞。兵丁看了一眼,道:“車上都是糞桶麼?開啟看看。”
車伕便爬上車,也不顧骯髒,伸手開啟一個桶蓋,想不到這桶中糞水竟是裝得極滿,馬車微搖,一大片糞水溢位,登時一股惡臭席捲了整個青門。兵丁被嗆得連連倒噎著氣,周圍百姓紛紛道:“一個破糞車,難不成還能裝什麼東西?快讓他走了吧。臭死人了!”
兩兵實在受不住,揮手放行。
車伕眼中含著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笑意,卻依舊呆頭呆腦的爬上車,吆喝一聲,馬車前行,眼見離了城門,突然聽到一聲大吼:“停下!”
車伕一驚,回身時,只見一座黑塔般飛來一個青年,騎匹青馬,手提長矛,帶著一隊人馬,直撲到城門前。
車伕不由大吃一驚,眼前這個青年,赫然正是掌管長安城城門駐防的最高長官,城門校尉張苞!怎麼會驚動了他?來不及多想,張苞已經駐馬在糞車之前,喝道:“把所有糞桶全部開啟!”
身邊兵士一擁而上,在車伕發抖之間,已把那些桶一個個翻倒在地。車上共有三個桶,最後一個卻是空桶,一倒之下,竟然滾出一個人來。定睛一看,正是廖立,已是滿身汙物,只以袍袖遮面,低頭不語,一聲不發。張苞大笑道:“險些給你騙過了,來人,帶走。城門開放,可以放行了。”
說罷一揮手,如風捲殘雲一般帶著人向宮中而去。
聽到捉到廖立地訊息,我立刻接見張苞。張苞極是得意,大笑道:“這廖立還想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也虧得他這麼高的身份,居然肯藏在糞桶裡,若不是我神機妙算,幾乎給他逃了。”
我問道:“實話告訴朕,你是怎麼發現的廖立藏在糞車裡,朕可不相信你有什麼神機妙算。”
張苞眨眨眼:“姐夫……”
“你叫我什麼?”
“是,陛下,其實,是我接到舉報,說有人注意一輛糞車,廖立可能藏於其間。”
“現在城門怎麼樣了?”我急問道。
“已抓到廖立,自然是開放了,怎麼了?”
我大怒道:“誰讓你開的城門。朕說過這幾日嚴查是隻為他一人麼?玩乎職守,自做聰明!若非是你城關管得鬆懈,長安城中怎麼弄出這許多事來?”
張苞被我訓得低頭不語。
這時,李晟來報:“陛下,張校尉抓來的那個人,不是廖立。”
張苞急道:“怎麼可能?雖然我和他不熟。可是我曾見過他的,衣服,相貌,全都對地。”
“那人雖然衣服,相貌皆與廖相似,但的確是他人假扮。”
我冷聲道:“張苞。給你報信的人是誰?你可認識?你怎麼輕易中了計?”
張苞道:“計?什麼計,那人我認識,他是御史府的管事啊,姓孫。難道李嚴騙我?”
“李嚴怎麼就不會騙你。請御史大人上殿。”我卻低聲道,“張苞,你真讓我失望。從今天起,撤去你地校尉身份。給我到軍校裡從頭學起!”張苞滿腹委屈,卻不敢說話。
李嚴施施然走上殿來,向我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