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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明白”
見芸兒答應地乖巧,陳瀾便不再多言,心裡卻不免有些狐疑。羅旭派信使送信來的事情,楊進周隨口對她提過,卻只說羅旭對張冰雲的聰明剔透大約頗是喜歡,她自然也就沒多問。至於外院的事情,名義上亦是她經管,但某些曾經跟隨楊進周多年,如今仍然在為其辦某些事情的老家將,她卻謹慎地沒有伸進手去,只隱隱約約知道這些人不常在家。
哪怕是彼此要求互不隱瞞互相信賴的夫妻,也不是不能有自己那些小秘密的。就猶如她內心深處那來歷之謎,也許這輩子永遠不會對人言,而楊進周的心裡,難免也有深藏之處。
說起來,如今頭七過了,雖說她居喪不能出門拜客訪友,可過幾日也應當去別院瞧瞧義母宜興郡主。算起來,如今宜興郡主也該有三個多月將近四個月的身孕,此前極其嚴重的孕吐反應,總該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要是那樣,宜興郡主恐怕又要閒不住了。
想著這些,她不知不覺就到了自己那怡情館的穿堂門口。然而,還不等她進去,眼尖的芸兒就看到夾道另一頭有一個媳婦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忙提醒了一聲。陳瀾止住腳步略站了一站,那媳婦須臾就上了前,屈膝福了一福。
“夫人,戴夫人來了。她說自己不是客,直接就從二門口進了來,這會兒往老太太的惜福居去了。”
陳瀾哪裡還不知道張惠心那風風火火的性子,此時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收回了原本要邁上臺階的腳,跟著那媳婦去了惜福居。果然,還在那五間大正房的外頭,她就聽到了裡頭傳來了熟悉的高聲說笑。
“那時候正好下頭送來了西邊法蘭西國的貢品,好多亮晶晶的東西,我瞧著覺得又好玩又好看,就磨著皇上賞賜一兩樣,後來便跟著去了皇貴妃那兒。皇貴妃是最好說話的,大半入了內庫,剩下的就頒賜了六宮,順便我就替妹妹一併順了兩樣。一個是西洋掛鐘,一件不沾水的羽緞斗篷,比起那些娘娘的梳妝檯之類自然不起眼,皇上還誇我心眼實誠。”
“你這孩子……怎生不為郡主要上一兩樣?”
“太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娘,若是她曉得這事,肯定指著我的鼻子說我眼皮子淺,想當初在江南什麼沒有?這還是妹妹教的,說是在人前別顯得自己見慣好東西,該伸手的時候就伸手,否則我什麼都不缺了,到別人嘴裡能說什麼?”
已經到了門邊上的陳瀾聽到張惠心這大嗓門,頓時極其無奈,心想幸好皇帝一早就知道張惠心這脾氣,不至於生氣惱怒。對幾個丫頭和雲姑姑打了個手勢,她就徑直進了屋子,卻是開口說道:“姐姐又隨隨便便嚷嚷這些了,也不怕人聽見”
張惠心歪著腦袋往後一看,隨即就立時跳下了炕來,笑著迎上前去拉了陳瀾過來,隨即衝著江氏擠了擠眼睛說:“我這話不往外說,也就是太夫人您是姐姐的婆婆,向來最好性兒,治家又嚴謹,我才敢吐露吐露,到外頭我自然裝啞巴。”
“你呀……”江氏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嘆道,“你也別隻顧著給我戴高帽子,幸好你婆婆人敦厚,又開明,否則換成一個刻板的,還真是容不下你。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樂意陪我這個長輩,儘管把阿瀾拉過去說話,說完了把人囫圇還到我這兒就成了”
話雖如此說,別說張惠心不會那麼冒冒失失直接把人拉走,就是陳瀾也少不得多留下陪說了一會話,直到江氏一催再催,她才和張惠心一塊出了門。一路上張惠心一如既往地話多,然而,陳瀾走在一旁,漸漸地卻感覺到她不像是往常的天生愛說笑,而是有一種沒話找話說的感覺——至少從前,這一位是從來不會逮著宮中人物事情說個沒完的。
彷彿是印證了她的預感似的,兩人才一回到怡情館,張惠心就一把拉上她去了東屋,一面走還一面衝著自己的一個丫頭使了個眼色。見此情形,陳瀾立時吩咐待會再送茶,等進屋坐定之後,她就直截了當地問道:“怎麼回事?”
“別提了,宮中出事了”
張惠心一屁股坐了下來,剛剛那笑容就一下子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懊惱和驚懼,“今天分派貢品的時候,不合鬧出了內庫的弊案,據說是少了好些東西,一時間,御用監的夏公公和從前協理過內庫的坤寧宮管事牌子成公公雙雙因而見罪,皇貴妃苦勸了皇上也沒用,皇上盛怒之下,就連司禮監的曲公公也被一併怪罪了進去。如今宮裡的內監人心惶惶,我從西安門出來的時候,西苑那些內監衙門全都亂成了一鍋粥,東華門西華門玄武門已經暫封了。”
陳瀾聞言大吃一驚,努力消化了一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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