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部分(第2/4 頁)
到尾看了兩遍,確信並無遺漏,他方才捏著信在書桌後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可不多時又盯上了那最後一句話。
“若信使此行有失,則足證前言。”
“要說運籌帷幄,果然還是你強”楊進周說著輕輕吁了一口氣,旋即按著眉心沉吟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提筆開始寫回文。然而,那寬大的小箋紙上,他卻只寫了力透紙背的四個字。待字乾透之後,他摺好之後放入信封封口,才蓋好了一方少有外人得知的私章,又將桌上的兩張紙丟在了屋子裡的炭盆中,外間就傳來了小廝的輕喚。
“大人,二門已經關上了,可要知會里頭夫人一聲?”
“不用驚動裡頭”楊進周不容置疑地吩咐了一句,隨即喚了他進來,“他們三個如何?”
“信叔親自瞧過了,都是外傷,最重的那個左胳膊上捱了一刀,再差一些就傷了筋脈,只如今已經止了血。那信使和另一個護衛大約都是從馬上跌下來時受的傷,但多半是淤青扭傷挫傷,並沒有大礙。大人,宜園到咱們鏡園也就是過銀錠橋,再繞羊房衚衕,這一帶都是豪宅官邸,怎會有這樣聞所未聞的案子?”
楊進周卻沒有回答,只是捏著信站起身來:“事情如何,回頭自然能有個水落石出。你帶我去瞧一瞧他們……記得,讓前頭眾人不要聲張,誰洩露了訊息,家法行事夫人那裡也暫且瞞著”
在他出屋子之前,炭盆中的火已經將那兩張小箋紙吞噬得一乾二淨,只留下了灰黑的煙燼。只不過,那上頭的每一字每一句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京中俗稱聖手劉者,吾之摯友,本為畫師,混跡市井酒肆及煙花之地。然多日之前音訊全無,遍尋無跡,疑落入人手,乞兄伸手相援。”
“魯王近日曾出沒外城爛面衚衕,疑與觀音庵有關,望兄多加留心。”
“陽寧侯陳瑛總將軍宿衛事,常人謂之重用,兄當日卻道不然。吾細細思之,歷朝皆有明升暗降,此許是明重暗輕,何為將軍,何為宿衛,常人不知,你我兩家出自卒伍,起於微末,豈能不知?”
在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大事相托之外,卻另有一句他一想起,嘴角就忍不住微微翹起的話:“另代致尊夫人,所託張氏之事已有所得,他日再行告知。穿針引線之功,某銘感於心。張氏千金敏解人意,家母倍感輕健,吾心甚慰。”
時近三更…,外頭寒氣更重,可楊進周卻連大氅都沒披,腳下亦是越走越輕快。從前羊肉衚衕的一頓羊肉一頓酒,他算是徹底交上了羅旭這個坦蕩朋友,只畢竟總不免覺得有些不安。現如今陳瀾一番設計,那一對若也能終得圓滿,這一樁就終於能過去了
既然那些解圍的乃是羅家人,那些攔截的人所圖之物……應當就是那封信了既然證明了這一點,那他之前和羅旭商議的事,也就該差不多了
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三百一十八章 凌厲(上)
第三百一十八章 凌厲(上)
徐夫人的頭七一過,喪事雖仍按禮繼續操辦,陽寧侯陳瑛卻已經銷假回朝,陸陸續續交割了左軍都督府的差事,又忙著和前任領宿衛的一位五十的指揮使司交割大漢將軍之事。他素來辦事認真,一板一眼讓人很難挑出差錯,於是也不知是有人故意逢迎,還是確實覺著他謹慎仔細,朝中倒是有不少人贊他大公忘私。
而應服大功的陳瀾聽著這些雜亂的訊息,除了往陽寧侯府的例行家族拜祭之外,自始至終閉門不出,除了家務之外並不理外事,再加上江氏也素來是並不喜歡交際的,於是鏡園的僕人也都減少了外出,一時間僕從各安其位,上上下下消消停停,就連鬥兩句口都少見。而眼看進了臘月,衙門封印在即,楊進周也比從前更加早出晚歸,家人尚且一日也見不到他幾個時辰,從前在家門口堵人的某些希圖進身的小官自然都消失了。
這一日在倒座廳裡頭公佈了十一月考成的賞罰,派了十二月的事情,陳瀾就帶著人回房。走在路上,素來最是多話的芸兒只落後半步,那嘴裡嘰嘰喳喳就不曾停過,突然,她想起某一樁事,不禁前前後後看了看,隨即低聲說:“小姐,前幾天聽說羅世子大晚上派過信使過來見咱們老爺,似乎還有人受過傷,只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下頭人卻諱莫如深。要不是我偶爾聽見他們無意提起,恐怕還發現不了這個。”
“這點小事,也值得你拿來說嘴?”陳瀾沒好氣地側頭看了芸兒一眼,隨即吩咐道,“咱們府裡的事,你只多拿一隻眼睛盯著就是,不要如從前那般包打聽。這事情就爛在肚子裡,再也不要說了。”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