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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處,我也隱約明白了,青屏最後神色怪異地盯著我說的那句“少爺的一切,夫人一向都是親力親為”的真正含義。
她這是在“親力親為”的謀殺親夫啊!
難怪昨晚那個男子,叫什麼姬暗河的人,臨走時候會說什麼別做的太過,暫時不要出了人命之類的話。還停在我床頭說了什麼一切都早點結束,我越想越氣,我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回了一句“如你所願”!如他所願,那不是要把眼前這人活活凍死餓死啊!
“狗男女!”我忍不住大罵出聲,這樣的人不但應該沉豬籠,更應該踏上千萬只腳永世不得超生才對。聽得身後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我才意識到青屏還在屋子裡,而我目前還頂著那無恥女人的“夫人”身份——真他媽的過份!我此時已經快忍不住要罵老天爺了,你讓我穿就穿了吧,幹嘛非要讓我穿在這樣惡毒陰狠的女子身上,她一推六二五跑得乾乾淨淨,又憑什麼讓我來給她收拾這個爛攤子!
正在腹誹當中,卻只見青屏猛地衝了過來,一下跪在她家少爺的榻前,顫聲道:“少爺……少爺您……這是……怎麼會這樣,青屏不知道您竟然是……”
說著,她突然回頭瞪了我一眼,眼神無比憤怒幽怨——我心突的一跳,心道你這會兒倒是不怕我了啊。但我也正氣到敗壞處,見她這樣的神色,卻忍不住怒道:“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是你家夫人,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話說了一半終是覺得不對,卻也收不回去。卻見此時,一向如殭屍的朱離少爺那骨瘦如柴的手竟輕輕動了動,碰到了青屏扶在榻上的手。青屏感覺到了,回頭怔怔盯著那手,忽地落下淚來,忙一把拉了他的手,用力在自己雙手中摩擦,還小心地呵著氣:“少爺您的手怎麼這麼涼,怎麼……”
我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沒看你家夫人給你家少爺穿的蓋的都是啥東西,大冷天還靠著外牆不生火,不冷才怪,沒看凍瘡都有了麼?眼見青屏的手要探向朱離的手臂去捂,我心中一凜,忙冷冷喝道:“住手,幹什麼呢你!”
青屏嚇得又是一抖,腿一軟竟坐到了地上,回頭看著我的目光又是怨恨又是恐懼——我估計我剛才那口氣跟她家原來那位夫人很像,把她又給驚著了。我嘆了口氣,放柔了語氣:“你家少爺生了凍瘡,你這麼揉非得把他那條胳膊給廢了不可!”
半信半疑地仰頭看了我半天,青屏才緩緩鬆開手,半爬了起來,默默退到一邊。
其實吧,我也有點誇大其辭了,但青屏這一出手,把朱離手臂上的傷弄破的話,留下疤痕那是肯定的,但不這麼嚇唬她她哪能這麼快就住手?再說了,好歹我還頂著正牌夫人的名份,你一個丫頭在我面前這麼對我相公動手動腳,就算我是冒牌的,面子上也太不好看了吧。
正在此時,卻聽房門外有人敲門:“夫人,可有什麼事情,靈素剛剛聽到夫人……”
我心頭一驚,估計是剛剛聽到我的驚叫聲,但生怕她不等我應就直接進來,便頭也不回,大喝一聲:“滾,沒我同意誰也不許進來……”
門外立刻沒了聲音。身邊的青屏又是習慣性地一抖,我卻大概齊明白了,原來掌握她家夫人這個性子並不難,豎起眉毛大吼幾聲也許可以矇混一陣子了。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卻是……我扭頭看著榻上這個半死不活的少爺,卻不料正對上他抬起的眼,那眼睛彷彿為他增加了無限的生機,因為我作為門診醫生也算看過不少病人了,像他這種病成這樣子還能眼睛這麼清亮的人,還真不多。
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他被他夫人折磨成這樣兒還能活著了,因為他有極為強烈的求生慾望。見我望向他,他竟沒有迴避我的目光,與我對視中那抹銳利讓我極是不舒服。
是鄙疑,是探究,還是挑畔?我不及細想,只是一把抓向他的手腕——沒辦法啊,我雖然學的是西醫,但我現在沒有聽診器,沒有化驗用的專用儀器,沒有X光機和CT裝置,只好憑藉著僅有的那種微末的中醫基礎,先探探虛實再說。
我的手觸碰他手腕的那一刻,立刻感覺到他明顯的抗拒。估計我說了我失憶他也不信,以為我是在耍什麼花樣兒吧,不過……我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脈腕,頭不回地道:“青屏,以前你家夫人怎麼‘侍候’你家少爺的?”
青屏的目光真可以用如芒刺在背來形容了,但靜默了片刻,卻聽她終是小聲地道:“夫人……侍候我家少爺從來不許我們近前,吃穿洗漱從不假他人之手,只命人將洗漱用品放於屋中(難怪剛才丫環們端來兩盆熱水和兩份洗漱用品,但我懷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