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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跪在地下的婢女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卻瞬間面色發白,邊叩頭邊顫聲求饒:“夫人饒命,是青屏錯了,青屏不小心(估計是在想犯錯的理由)……不小心驚了夫人……”
認命地嘆了口氣,我只好把腳伸了過去。看來原來這位不是什麼太好相處的主兒,才會讓這些丫環們大氣都不敢喘。這事只有慢慢來,動作猛了只能驚嚇著人家。
那跪在地下的女孩也是十六七歲,見我伸過去的腳,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停止了求饒和哭泣,繼續給我穿鞋,一雙手卻彷彿抖個不停。
被人侍候洗臉擦牙的感覺真不好,總算被扶到梳妝檯前,我倒是有點好奇自己穿成了啥模樣。怨念啊,是青銅鏡,就算打磨得工藝不錯了,也不如現代的鏡子清晰可鑑啊。我透著昏黃的銅鏡瞧了又瞧,再湊近點,似乎終於有點看清楚了這位本尊的容貌。
是挺漂亮的,瓜子臉,丹鳳眼,面板白晰,嘴唇紅潤,估計超不過雙十年華。只是這眼神飄忽,鳳眼微挑,薄唇輕抿,卻怎麼看怎麼一副冷酷刻薄的樣兒,倒跟昨天夜裡那個男子有一拼——我不喜歡,還是有點懷念我現代那副其貌不揚卻忠厚老實的模樣!剛要皺眉,卻隱約見鏡中女子也眉頭微蹙,更顯陰冷。心中一動,不由安慰自己,相由心生,相由心生!於是對著鏡中的自己展顏一笑,哈,果然目光清亮,雙唇含笑,神彩飛揚,讓鏡中之人突然間帶了燦爛的神色,似乎更美了幾分。
那為我梳頭的女子卻是手一抖,玉梳子猛地扯緊了我的一綹頭髮,讓我不由痛得“啊”了一聲。
那女子嚇得忙跪在地上,“撲通”膝蓋著地的聲音清晰可聞,聽得我心頭一緊——從小我最見不得人受病痛和皮肉之苦,若不然我也不會……思及前塵,心中一黯,忙甩頭揮去,既然老天讓我穿越,我要重新作人!
揮了揮手,我淡淡道:“起來吧……”
不及我再開口,身側一直垂手而立的另一女子卻上前半步,輕聲道:“還是讓靈素給您梳頭吧,這府裡的丫頭□的不好,笨手笨腳的……”
聽這言外之意,這位叫靈素的,似乎是這位本尊從孃家帶過來的。我心中一動,她應該知道這裡的不少事才對,要不要……我側目望了望她,卻忽然改變了主意,輕聲道:“不必了,讓青屏來吧……你們兩個,先退下。”
靈素和青屏似乎都一怔,青屏的手似乎更抖了。
但靈素卻只是乖巧的應了一聲“靈素遵命”,便與剛剛梳頭的那名丫環端了木盆和布巾輕聲退下,還仔細掩好了門。
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我和青屏二人,青屏似乎抖得更厲害,但半天見我只是靜靜坐著,終於緩步上前,哆哆嗦嗦地拿起了擺在妝臺前的梳子。
雖然我一直是長髮,卻從沒留過這麼長的頭髮,不知道這麼多的頭髮自己要梳起來,會不會更困難。
透著鏡子隱約見青屏在和我的頭髮作戰,下手卻極輕,估計是怕我再吃痛。我抿了抿嘴,決定先從比較不敏感的話題開始:“屋子裡怎麼不攏火?”
驀地覺得頭上的手一抖,青屏靜了下才顫聲道:“是夫人吩咐的,夫人一向……不畏寒……”頓了一下,又道,“何況……靈素姑娘也說,反正夫人……在這裡只是休息,白天也不在臥室……”
我繼續怨念啊,原來這身子的主人還有不怕冷這一說。雖然是我原來一直怕冷,不過昨夜到真沒給凍醒了,看來這個特質還是沒變化。我輕輕“哦”了一聲: “你來……這裡多久了?”
“回夫人,青屏來了有……有……有……”
我聽著實在憋得慌,不由替她接道:“有什麼?”
頭髮上又是一抖:“青屏十四歲被賣到王府,但……來這世子府……只有半年……”
靜王府?世子府?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想想前後的因果關係,難道這裡是——靜王府的世子府?可是我還是理不太清這其中的關係。
許是見我不說話,只皺著眉,頭髮又跟著一抖。我哀嘆,再不制止估計以後我也不用考慮要學會自己梳這麼長的頭髮了。索性開口:“你的手能不能先把我的頭髮放了再抖?”
青屏一怔,隨後明白了我的意思,面色大變,忙退了半步就要下跪。好在我早有準備,一把拉住她的雙臂:“不許跪。”
被我一喝嚇得一呆,青屏倒還真沒再跪,我心下稍安,指著我榻邊的圓凳道:“坐下說話。”
“青屏……不敢……”
“讓你坐便坐。”
於是青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