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能堅持多久呢?在這個石室冷宮內,開王妃對自己當初的那點興致早已冷卻了吧?剩下的該只有仇恨。
她恨著自己,就如自己也恨著她。
這就是開王爺想要的——所有有權力有“尊嚴”的人不就是喜歡看到別人這樣在憎恨裡無力報復地匍匐苟且地活下去?
……寧默石閉上眼,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這些事他已好多年沒有想起了——他拒絕想起。
他現在是開封府衙的師爺,起碼大半個開封城的人都要仰他的鼻息。
他很會做事,開封城一帶的白道勢力幾乎已盡入他掌握中。現在就連開王爺,名振兩都的開王爺都不敢再怎麼為難自己。
西林春忽然低聲地笑了起來:“你今天來,該不是隻為了問我這麼句話吧?我已經被你害到了這裡,你還不夠?你就真的一定那麼想活活地看我的笑話?”
“我現在已落得很慘,偏你又弄出了斬經堂這一碼子的事兒,只有比當初更慘。開承蔭那王八蛋前月專門來罵我是條拴都撿不住的母狗。沒錯,他說的是‘母狗’。我這麼跟你說,你是不是聽著很滿意?”
她冷睨地看著寧師爺——那幾次省親之機還是寧師爺幫她求得的,有一些外出也是寧師爺默許下才辦到的。只怪自己——誰叫自己在那不多的外出機會中,偏偏深夜經過了榴蓮街。
只要她曾經過,以後,什麼樣的故事,就只有由著別人說了。
開王妃的眼角忽現苦笑,那苦笑帶出了幾道細紋,就是冷宮深殿凍也沒凍住的細紋。
她回顧了一下身邊的菱花鏡。她是美麗的女子,有著照鏡的習慣,一照之下自己都要笑出來。她目前的境遇已經慘得不能再慘了,就算有再多新生的麻煩,也只會讓她覺得可笑而已。
她接著更加輕倩地笑了起來,屏風後的她目光斜睇著:“但是,寧師爺,我並不恨你。因為我知道,你的報復該不會到此為止。我很高興能看到你將怎麼繼續報復下去。你絕對知道榴蓮街裡真正發生的事——哪怕我幽居冷宮,其實我也知道……阿榴現在還好嗎?說的就是你的妻室阿榴。呵呵,斬經堂京展既已惹了你,他們的大麻煩只怕才剛剛開始。至於開承蔭那個王八蛋,他永遠沒有看清你。只有我懂你,畢竟,我們有過一段‘共同’的經歷。”
“至於榴蓮街上……我白擔了個虛名,這一生我都在白擔虛名。而那個真正夜誘的人,她只怕才比我不知要多出多少豔遇!”
。。
3、密旨(1)
榴蓮街的夜還是那麼的黑。
黑得恍如隱秘。
黑得會引起人“勾陳”的興趣:要看看那黑下面藏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
呆二爺的餛飩挑剛剛離地,就被一隻手按住了。
他茫然地回過臉,看到的卻是一張鐵青的臉。
那人的長相相當猙獰,只見那人的嘴巴嘎巴嘎巴的,像是在大聲說話的樣子。呆二爺茫然地看著他,不知他在說什麼。他不會說話,只有用手比畫起來回應。
可比畫來比畫去,那人像還不懂。最後呆二爺著了急,急急地向自己耳朵指來指去,然後搖著手,意思是說:“你還不明白?我是個聾子。”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人的嘴巴雖然在動,其實他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只是在急切地做著說話的樣子。
這一幕情形當真詭異——暗暗的街上,午夜時分,一個人裝著大聲說話地嘎巴著嘴,面對的卻是個聾子。
是什麼樣的原因,才會促成這兩人上演起這麼一出荒唐的啞劇?
那個人做著口形,像在大嚷,偏沒有一點聲音,像是頑皮的孩子對一個聾老兒的調戲。
呆二爺只是茫然地看著他。這麼有一晌,那人忽然大聲道:“我是說,我要五十六碗餛飩!”
這一聲在夜街中猛地一炸,他聲音出口後一雙眼就直直地盯著呆二爺,要看他的反應。
只要有一絲絲聽覺,他都應該會嚇得一驚。
呆二爺卻依舊沒有反應,只是疑惑地望著他。
那人終於頹然一嘆:“王爺,這孫子還真的是個聾子。”
他身後的暗影裡就傳出一聲嘻嘻的笑。
那人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呆二爺的下巴,怒道:“十聾九啞,你這個聾子,多半還是個啞巴了?”
呆二爺痛苦地扭動著下巴,想掙脫出那個凶神樣的人的手,口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他的口水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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