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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有什麼密詣。就在他一換心思一轉念之間,陳澌已朗聲喝道:“陳某奉聖上之令,要斬這上欺朝廷,下害軍士的張武威以示恩罰,與眾將士無關。:”說著,他的人就撲了出去。他知今日所爭就在此一搏。為這一撲,他已蓄了一整晚之力,他的千里庭步疾如轉瞬,但張大將軍帳下豈都是好欺之人。他發言在先,魏華齡早有準備,他才一撲出,魏華齡已一把抽出腰刀,向他腰間就是一斬。
別小看這一斬。魏華齡這一刀號稱“萬人斬”,雖沒斬過萬人,但刀出見血,從不空還。沒想到陳澌並不避他這一刀,隻身子一側,魏華齡那一刀就直斬在他腰間簫身上。叮然一響,卻是陳澌以簫上綴玉硬擋了他這一招,但那玉也登成碎片。他就用這一招贏得了一線之機。但張武威本人也並非什麼文生儒將,他拍案而起,一雙大手掀起面前大案就向陳澌兜頭兜臉罩去,陳澌依然不躲,任由那案硬生生砸在自己頭上。張武威手勁極大,號稱“橫推八馬倒”,不是虛傳。那案子這下把陳澌的頭砸得不清,陳澌只覺腦中轟的一聲,金星亂冒,直欲暈倒,但卻知自己此時還倒不得。就在張武威一案砸在他頭上之際,他身後高平已然出刀,這一刀刀出見血,只見一蓬血就在陳澌腰間暴開。好在他聞風扭了一扭,否則這一刀定要將他斬成兩半。帳下將士都來不及反應,只見那二寸餘厚的榆木硬案在陳澌頭上已拍成碎片,要是常人,這時只怕已腦漿迸裂,但碎片之中,有人見一縷暗紅的線芒一閃,陳澌不惜身損,要搏的就是這一線之機,他在這一線之機中抽出了他簫中的“一抹線”,那“一抹線”原是馳名天下的奇門兵刃,當日,他就是以這一抹線刺一隻蒼蠅於張武威左肩,恫嚇住了他,張武威防的就是他如此。見他“一抹線”刺來,身子向後就躲,但躲也沒全躲利落,他本包著綁帶的受過箭傷的左臂這時忽破帶而出,他早有防陳澌之心,那故意紮在本大致傷好的左肩上的綁帶本就是扎給陳澌看的,只見他一直藏在綁帶中的左手中卻藏了一柄利刃,這一插就插在了陳澌的肩上,陳澌痛得一咬牙。然後,兩人忽然靜止,這一靜,把本要出手的高平、魏華齡與吳昌顏都弄得愣了一愣。然後只見張武威一臉不服地瞪視陳澌,面露獰笑,他的喉間一抹鮮血噴出,他沒想到自己征戰十載,身歷生死百餘戰,防之又防,還是會身死在陳澌的這“一抹線”下。眾人驚怕聲中,只見張武威巨大的身形已頹然倒地。
魏華齡是張武威寵將,一見張武威一倒,眼都紅了,疾撲而來,手裡腰刀向陳澌狠斬,叫道:“還不把這刺殺張將軍的刺客拿下!”
眾人中就有人聞聲而動。陳澌大喝道:“鼠輩爾敢!”他的“一抹線”已人張武威喉間抽出,那兵刃原是一條面練精鋼,看似一線,四周無處不是鋒刃,百練鋼化繞指柔,屈曲如意。陳澌心知今日之事不是殺了張武威就算完的,還必須壓住他死黨的第二波反彈。他長吸一口氣,把這些年的鬥志幾乎都調動起來,可還是覺得後腰左肩痛得要命,而腦中所受的重案之擊還讓他意識不是很清醒。只聽他喝道:“睫在眼前!”
睫在眼前長不見,人不可能見到自己的睫毛,這是東晉時談玄者慣用的一句襞諭,卻被陳澌用來命名自己一抹線的殺招。他手中的百練精鋼這時卻不再是刺,而是橫抽而出。魏華齡一生刀槍劍斧見得多了,卻沒見過這等奇門兵刃,只見一抹暗紅橫抽而來,然後就覺頸上一涼,那一抹線一彎一抖,竟將他一顆人頭削了下來。眾將只見一蓬鮮血從魏華齡的腔子裡噴出,都不是沒見過殺人,但這是平靜中的大亂,眾人“啊”了一聲,只覺可驚可怖。陳澌心裡也不情願這等虐殺,但他知要壓服住張武威死黨必用非常手段,何況他連受重擊之下,知道自己已無再戰之力。他伸出左手,一手就提了魏華齡的人頭,人一躍,已站在徐績的案上,喝道:“有敢違聖命,一意與朝廷對抗的只管上來!”
高平與吳昌顏也紅了眼,就待上前,眾將之中,他們倆可是張武威死黨,就待呼喝眾人一起上前與張武威報仇。他們口齒方動,就見一個人已拊手站了起來,這人卻是一直未言未動的徐績,只聽他拊手道:“高兄,吳兄,朝廷這次只誅首惡,況且也知二位身在張武威威壓之下,如有悖德處,實屬可諒,況且一干軍前將士了。如今,張將軍已斬,各位,且聽我宣派。”
他的聲音極冷靜,與站在他案上神情悍厲的陳澌正好一正一反。他的話也正打在猛失了頭腦的眾將心坎上。必竟大家還是厭於徵伐的,何況蛇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正是群情錯亂之際。只見徐績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黃絹,看那絹就知是上諭用紙,只聽徐績道:“眾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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