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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二兄見笑了。小挫不足道,倒可以叫帳下兄弟們提起點精神來。二兄請看,兄弟這番處置還算可行嗎?”
他自覺自己今日表現極佳,要的就是他二人一聲讚賞。徐績還沒開口說話,陳澌已先道:“各位將軍,你們且慢應令。張將軍,在下有一句話要待動問。”
張武威一愕。陳澌已從衣襟裡一掏,掏出十面鐵牌來,他不待人傳遞,一抖手,十面鐵牌已一一擲到張武威案上,陳澌森然道:“張將軍此次爭剿李波,所為原由為何?”
張武威沒想他這時會問出這句話。臉色一沉,低沉道:“李波這廝,劫奪軍糧,於此甘涼境內,上欺聖上,下侮本將,這還不夠嗎?”
陳澌冷然道:“在下奉聖上特旨,就是為了查這批糧草的案子而來。小弟有一事動問,不知小弟一入甘肅,張將軍明知在下為皇上特使,卻遣出帳下威武十衛,截殺本使,所為何來?”
張武威沒料到大軍已發,皇上之意已明,又已派了徐績來,那事分明已揭過了,他這時會又把這事翻了出來。那十面鐵牌一一就陳列在他案上,他也不好開口否認,反沉聲回問道:“軍機至要,陳兄再在提起這些瑣屑小事做什麼。大敵當前,小事回頭再議。陳兄此言,不怕有擾亂軍心之意嗎?”
只聽陳澌冷笑道:“擾亂軍心?倒不知是誰人才真的上欺天子,下誤三軍。張將軍,實說了吧,那頭十萬擔糧草,是你派屬下左參將高平率二千心腹心馬劫來的。你統領三軍,卻劫奪朝廷兵糧,這些事,你敢做不敢認了嗎?”
他一言既出,帳下悄無聲響,這可是天大的訊息,張武威行此事前,也知有天大的干係,所以除了心腹將士,誰也不曾知曉。張武威聞言大怒,沉聲喝道:“那紅柳園那十五萬擔糧草,不是李波劫的倒又是誰劫的,本將軍冤枉他了嗎?”
陳澌嘿聲笑道:“皇上聖意仁厚,本命小弟前來,就是要全權處理此事。皇上有言,當今天下初定,士厭征伐,以和為貴。小弟三見李波,就是要處理好此事。那李波因塞上雪災奇Qīsuu。сom書,借去這十五萬擔糧草,未傷一人,以賑災民,也算上體聖意,與天下休養生息之機。此舉雖違法例,大大不妥,但皇上念天下初創,法網未張,又下體眾將士徵勞之苦,所以網開一面,令他三年之內以二萬匹良馬以償此債。小弟一番曉諭,李波已伏首認罪,自雲萬死。張將軍卻只顧一已之私,輕啟戰端,上欺朝廷,下不恤將士。我倒要問問,你這一戰,可知又會屈死幾何?當真要眾家將士的屍骨再堆就成你一代良將的功名嗎?”
張武威心中大怒,他知這陳澌不好相與,但今日可不比那日,皇上後派來的特使秦王心腹徐績也在此,何況帳下也有他三軍將士無數,他可不怕了陳澌。拍案大怒道:“陳兄,你一意替那李波馬賊開脫,勾結匪類,亂我軍心,誤我軍機,仗著個特使名頭,須知事急從權,當我張某人殺不得你嗎?”
說著,他向四周怒目一掃,魏華齡與高平、吳昌顏已同聲喝道:“不錯,當我們將軍殺不得你嗎?”
陳澌已長身而起,振聲而笑:“張武威,你視朝廷為兒戲,視黎民為芻狗,視軍士為牲畜,輕啟戰端,禍延天下,當我陳某斬不得你嗎?”
說著,他一翻長袍,從袍下露出那個金牌與牌上陰文“如天子”三個字。帳內一時緊張萬分。陳澌昨晚思前想後,也想過是否於夜間刺殺這張武威是否可行。但他知,張武威已遇刺一次,夜晚之時,守衛必重,而且殺了之後,這四萬大軍的控制權怕也難以到手。他知張武威出身行伍,這支軍隊也是他多年經營,麾下必有死黨若干,拚死效力,到時,軍中一亂,只怕反而敗事。他思謀久久,只有行險一途,明知大帳之上與張武威公然鬧翻,只怕兇險難測,但上示天子之威,下伏眾將之心,只有堂堂正正斬了這張武威才是唯一的出路。他也知自己此番真是命都要豁出去了,但想通之後,反而心安,大丈夫自當行其所當行,豈可為自保身家而圖苟存。所以他昨夜放歌,以《隴頭曲》要動三軍思鄉之心。他今天賭就賭的是三軍厭戰之心。他這一賭,可以說把自己的一條性命,李波草上沙的數千部曲,三軍中人的未測生死,以及邊民十萬,朝廷安穩一齊賭了進去。他一言落地,魏華齡已怒道:“放肆。”同時喝道:“來人,與大將軍把這悖逆狂徒拿下!”
陳澌已朗聲一笑,注目向徐績道:“徐兄怎麼說?朝廷密旨,要我斬這張武威於大帳之中的命令可以宣了吧?”
他這可是矯詔。張武威卻對秦王之人一向不太放心,聞言一驚,也怕徐績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