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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虛洛走了。
虛清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麼,又怕他傷害虛清,便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那玉京子也不知怎地,道好似在帶著虛洛遊玩一般,帶著他慢慢走遍了名山明水,名樓名城,他們三個人,從冬日一直走到初春,每每玉京子帶著虛洛登上城樓,泛舟湖畔,虛清都在遠遠看著,從不曾叫虛洛離開自己的視線。
直到這一日,春風綠江南,滿山新葉飄,三個人或近或遠漫步在柳山上,這一日正是七月初七,牛郎織女相會日,是曰乞巧節。
虛清正跟在漫步的二人身後,這幾個月來,他風餐露宿,竟也長高不少,他正看著不遠處的師兄發呆,卻突然聽到玉京子的聲音:“又到了七月七,他便是七月七離開我的。”虛清一瞬間有些呆愣,幾個月來,這是玉京子頭一次衝他說話。
玉京子轉身靜靜看著虛洛,那般愛戀,那般不捨,他好似回憶般道:“我已經等了他一千六百年了。”
他嘆了口氣,神色黯然:“那一年雪融之時,他被下的毒,便是這恨三生。”
“我們在一起也不過二十年,那時他正值壯年,我又甚年輕,根本救不了他,只得眼睜睜看著他離去。”他看著默默站在他身後茫然盯著腳尖的虛洛,“我使了千百種法子救他,卻只得他最後清醒那一炷香,那短暫的時光裡,他說,他最大的心願便是陪著我看遍山河大地,陪著我白頭偕老,今生眼看便是不能,”玉京子眼中莫名帶著些許的執著於恨意:“那是他當年自己說的,他說便是過了奈何橋,便是喝了孟婆湯,來世他也一定上山求道,陪同我千歲萬歲,再也不分離。”
風聲過,吹起一片柳葉新。
“於是一千六百年來,我傻傻等在奈何橋畔,徘徊在往生池邊,卻也始終沒有等到他,我一個人,死守著當年的誓言,等了他一千六百年。”
他笑了笑,看著同樣默不作聲的虛清,道:“卻終於,在松墨近郊的荒茶攤裡,我看到了一身道袍的他。”他眼神飄忽不定,再也沒有落在虛洛身上:“許了我來生的他,卻在今世有了你,當年輕輕淺淺一句誓言,終究抵不過幾千年來輪迴宿命,終究消散在塵埃裡,我不恨,真的,我只是情難以安,我一千六百年的情,何以堪。”
虛清終於抬起頭,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虛洛:“可是他這一世,並不記得。”他捏著手中的玉佩,揚聲道:“這一世的他,只是我的師兄。”
玉京子默然,半餉才道:“有這四個月,我心中便已經知足,我心中的執念,不過想完成那時他的願望,與如今,沒有任何干系。”
他長袖一揮,一道金光直衝虛洛靈海而去,身影漸漸消失在柳葉間:“如今我把他還給你,你莫要負他,否則我定要把他再搶回去,叫你今生哪裡都找不見。”說罷,便再也看不見了。
站在那裡的虛洛,靈海之處一道金光閃過,他緩緩抬起頭,一睜眼便看見身前的虛清:“小研,為何我好似做了個長長的夢,”他左右看看,已是初春時節,草綠柳樹青,“我怎麼記得,睡著之前還是冬雪皚皚,然眼前,卻是一片新綠,還有你,好像長大許多,”虛洛眉眼帶笑,“我的小師弟,已經長成了一個俊秀的青年。”
虛清看著他,也隨著他微微一笑,一陣風吹過,好似帶走了他幾個月來的憂傷,他上前挽住虛洛的手:“師兄我們回家吧。”
雖心中有些疑惑,但虛洛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師兄,你說我們這一世能活多久?”
“小研想活多久?”
虛清沉默一會兒,開口道:“人人要結後生緣,儂只今生結目前。一十二時不離別,郎行郎坐總隨肩。”*清,黃遵憲
虛洛看向他,眉目含笑,他攬過虛清的腰,探過頭去在他唇角輕吻一下:“小研這是在同我表白心意嗎?”
虛洛眼角有些紅,卻是毫不羞赧點頭承認:“是,我就是在同師兄表明心意,師兄,我要我們長長久久,這一世好好過,好好活,活到滿頭蒼髮時,便選了風水寶地,一起長眠,你說可好?”
“你說什麼,自然都好,那小研,下一輩子,你便不想同師兄在一起了嗎?”虛洛笑著逗弄虛清,卻不料逼紅了他的眼睛。
抽了抽鼻頭,虛清喃喃道:“我很知足師兄,這一世,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下一世,如果能再見你,一定要搶在最前頭,好生糾纏你一輩子。”
虛洛抱住他,頭抵在他柔軟的髮間:“好好,我什麼都答應你。”
番外二 兩小無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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