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轉眼奔下坡去,山坳處只見一處激流,周遭樵夫農戶在水流之上架起一座獨木橋,那老者閃身過橋,方白帝與鐵還三都怕他拆斷橋樑,迫自己涉水過河,都加快步伐跟得近了些。那老者卻頭也不回,躥入對面林中去了。
方白帝與鐵還三都覺有些棘手,若光天化日跟著過橋,只怕受他伏擊,又若在此躊躇,便怕他跑得遠了,追他不上。
方白帝道:“已奔出這些路程,匪巢應就在前面,哪怕被他發現也不能失了他的行蹤。”
鐵還三一笑:“正是這個道理。”
兩人計議已定,先後躍上獨木橋。“哧”的一聲,卻從對面閃出一道黑芒。這兩人早有準備,身形一晃,都閃至獨木橋下,單手勾住橋面,蕩身在激流之上。頭頂上卻聽“奪、奪”連聲,暗器擊打在橋上,來勢煞是兇狠。此時方白帝在前,向後探出手去,鐵還三知他用意,放脫了手抓住他的手腕,方白帝展臂一甩,鐵還三便自橋下飆起,射向林中的人影,向那老者面門連踢兩腳。
那老者早將利劍握於手中,見鐵還三逼近,挽起劍就刺。鐵還三意不在襲敵,剎住去勢,幾乎就在半空停了一停,忽地撈住樹梢,身形一轉已停在樹上。方白帝便趁此時躍身上岸,廣袖一拂,向老者手中長劍捲去。那老者劍法凌厲,不退反進,向前踏穩了一步,將長劍舉起,對準方白帝袖中的手臂,一條直線般刺入。方白帝知他長劍厲害,卻行險不避,錯開手臂,容他長劍從袖中刺入,更向前欺身。只見劍鋒就如陽光穿透白霧,從方白帝肩胛的衣袖中刺出,而方白帝的手掌也剎那間到了那老者面前,手指一探抓向他雙目。
那老者大驚,叫了一聲仰面摔去,手中長劍割破方白帝的衣袖,在地上滾了滾身,頓足在地,忽地向後再掠出一丈,面頰披血逃了下去。
鐵還三自樹端躍下,望著方白帝手中抓得的老者遮面黑巾。不過是一瞬間,兩人都瞧得清楚,原來這老者就是當日五龍崖觀瀑飲茶時所見的老道士。鐵還三道:“原來是他!那日莊主行蹤,只怕也是他通知同黨,才會在水壩處伏擊莊主。”
“他想連人帶壩一同燒燬,倒是一箭雙鵰之計。”方白帝道,“如今知道他的真身,恐怕他會棄了老巢,投奔同黨而去。”
鐵還三隻覺奇怪,若這老道當日就為劫殺方白帝,何不以所擅施毒之技在飲茶時便將方白帝毒斃呢?為何反而多此一舉,大費周章在水壩處劫殺?他疑惑著,望著方白帝,忽皺了皺眉道:“莊主的傷勢要不要緊?”
“傷勢?”方白帝奇道,扭頭一看,原來雪白的衣袖上不過幾點殷紅,而鐵還三看來卻氣惱不過,方白帝望著他微笑道,“不妨事,並非劍鋒所傷,只是他的劍著實鋒利,劍氣劃傷罷了。只怕現在連傷口都沒有了。”鐵還三卻因自己的怒氣微微掙紅了眼睛,方白帝看著,笑意更是深了。
兩人又緊追了一陣,細看地勢,原來已經到了五龍崖地界。鐵還三道:“這老道拼了命地逃回五龍崖,應是五龍崖有其援兵,我們孤軍深入,莊主可要謹慎從事。不如我前往查探,莊主請回莊上搬些援兵,我一路留下印記,莊主帶人索敵即可。”
方白帝道:“這是我莊中之事,豈會交給你來辦?你若顧忌我的安危,怎不知我也顧忌你的安危啊。”
鐵還三不知他是對自己心存猜忌戒備,還是肺腑之言,看著他眉間的銳氣和唇邊的柔意,不由怔了怔,一時忘卻了彼此的身份利害,抓住方白帝的手,朗聲笑道:“好,一同去就一同去。”
方白帝垂下眼簾,讓他握著手,兩人自此便再也無語。自山腰穿過眼前山巒,沿山中激流行走,濃陰退去,眼前豁然開朗——清流拍打碧石,沿山勢飛卷而下,十五株碧綠的茶樹圍著一座涼亭,正是五龍崖第一瀑。
流水淙淙之聲充盈耳際,令人忘俗,這裡親山近水,當是高人隱居之地,卻讓拿著道士身份作幌子的匪首霸佔,不免可惜。鐵還三環顧四周,那老道逃至這裡便一閃間不見了蹤影,左右更無別人,連前幾日為他們奉茶的童子也未曾看見。第一瀑水流湍急,涉水過河多有不便,兩人向下望去,見水流注入下方的一座曠闊池塘,其盡頭便是水面足有六七丈寬的第二瀑,那裡整齊壘放了一溜青石,平日讓人踩著便可穿越池塘。
方白帝與鐵還三便沿水流下行,踏上青石。水聲中忽聽“砰”的一響,兩人絲毫沒有猶豫,展身直撲茶園中的涼亭。
涼亭中本有一張石桌,這時桌面突然被掀起,其中冒出一個雙環童子,手持雙發強弩,對準方白帝就射。方白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