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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心,改用江湖切口談話。江南對江湖上的切口也懂得一些,但聽得那個胖的說道:“一個婦道人家,所仗的不過是父親遺下的威名,有何難以對付?咱們的舵主,卻看得那麼嚴重。”那瘦的道:“就因為她父親以前是九五省的武林盟主,到處都有淵源,這幾天來,那婆娘豈有不邀人來助拳之理?老實說,我還替咱們的舵主擔心呢,何必趁這趟渾水?若是給那大和尚連累了,反而是偷鷂不看蝕把米呢!”
那胖的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若是打倒了楊家,山東道上,就是咱們的舵主唯我獨尊啦。你知道那大和尚是什麼人嗎?”那瘦的道:“不知道,正想問你。”
那胖的道:“找也不知道他的法號。不過聽舵主說,這個和尚連唐嘵瀾也要忌憚他幾分,想必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你看他在這柱上留下的掌印,功力多深!”那瘦的道:“雖然如此。要對什鐵掌神彈的後人,可絕不能有絲毫輕敵之心,咱們還是分頭邀人去吧!”
那兩個漢子,勿匆忙忙的喝了茶,便跨馬走了,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江南這時心意已決,自思自想道:“公子常說,咱們學了武功的人,便該行俠仗義,何況是我的老朋友遇到危難,我江南雖然未必對付得了那個大和尚,但最少也可以助她們一臂之力。”於是也便匆勿的將茶喝了,同賣茶的老頭兒打聽去楊家的路。
那老頭兒笑道:“我早猜看了,原來你果然是要到楊家助拳去的。”江南道:“你怎能知道?”
那老頭道:“我看的人也看得多了,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壞人,不是壞人,那還有不幫忙鐵掌神彈的後人之理?老實說,這兩天來已經有不少人向我問路,準備到楊家去助拳呢。我瞧看那兩個傢伙不是好東西,剛才我故意不說。”江南給他一捧,又樂開了,於是給了他一把茶錢,問清楚了道路,便即跨馬登裎。
道路平坦,江南東張西望,那兩個漢子的背影尚隱約可見。江南跨上馬背,心中想道:“那瘦的好像機靈些,我且去追那胖的。”嚓的一鞭,打得那匹大宛良駒揚蹄疾走,不過一盞茶的時刻,就追到了那個胖的背後,江南大聲叫道:“喂,你剛才在茶亭裡,丟失了東西啦!”
那漢子勒住了馬,滿面懷疑的道:“我丟失了什麼東西?”江南道:“你瞧,這不是你丟失的荷包,”雙馬並轡,江南握著的拳頭突然張開,倏的向他脅下一抓,這一手“大擒拿手法”是唐經天有一天高興親自教他的,厲害非常,江南見那漢子毫不在意,滿心歡喜,但聽得“嗤”的一聲,江南一抓撕下了那漢子的一幅衣襟,卻未曾將他抓下馬來,說時遲,那時快,那漢子反手一點,江南卻“咕咚”一聲。翻下馬背。那漢子哈哈笑道:“你這小鬼頭在我面前賣弄手腳,當真是魯班門前弄大斧,孔於面前賣文章了——”江南躺在地上,兩眼翻白,哼哼唧唧,那漢子冷笑道:“如此膿包,還居然敢暗算大爺,哼,真是丟人現世:快說實話,是誰派遣你來打探訊息的?”江南說話有如蚊叫,那漢子道:“你不過給我點了你的穴道,又不是拆了你的骨,剝了你的反,怎地便痛得說不出話來?你再裝蒜,我就當真把你弄啞,叫你一世不能說話?說大聲點!”江南仍是哼哼唧唧,說話含糊不清。那漢子大怒,跳下馬背,走近江南,便待一手將他抓起。
那料就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之間,江南突然一躍而起,雙指一彈,那漢於做夢也料不到,江南中了他的重手法點穴之後,居然能夠反擊,未曾叫得出聲,便倒下地了。江南大笑道:“你的點穴法比我的差得遠呢!”
原來江南以前會被崆峒派奇士黃石道人強迫為徒,在他門下學過七天,只學得一樣顛倒穴道的功夫,那漢子的武功本來比江南略勝一籌,偏偏他用到點穴功夫,恰懊被江南施展所長,一下子就將他制住。
江南睨著他笑道:“你說過的話要不要我給你重覆一遍?是誰差遣你去請人的?快說實話,若有半句不實,我拆你的骨、剝你的皮!”說到後來,聲色俱厲,完全是學那漢子剛才的口吻。
那漢子氣得發昏,閉嘴不答。江南道:“好,就讓你先嚐嘗我點穴的滋味。待你嚐到夠了,我再給你拆骨剝皮!”那漢子忽覺體內似有無數小蛇亂咬,痛得他死去活來。當真是拆骨剝皮亦不過如是。原來江南這一手點穴法即是金世遺以前教他的,金世遺的點穴法傳自毒龍尊者,獨創一家,在各派點穴手法之中,最為古怪,也最為厲害,共有七種不同的手法,功效各各不同,江南這一手乃是最易學的一種,學的人不必有深湛的功力,可是卻已叫那漢子禁受不起。
江南看那漢子在地上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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