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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祈福,柳玉研吃的一聲冷笑,她也配?!
洋漆描金小几上,雕花青銅爐裡有嫋嫋的檀香浮起,角落裡放了四個銀白細瓷的高腳盤,裡頭是裝的滿滿的冰塊,滿室靜溢裡透著幾分清幽,兩個小丫頭左右蹲在柳玉研的腳下打著扇,秋風垂手立在一側,看著柳玉研沒出聲讓她退下,索性自一個小丫頭手裡接了扇自個打起來,好半響後柳玉研抬起頭才看到是她,不禁嗔怪的瞪她一眼,“你都是大丫頭了這些事讓她們去做就好了,和你春蘭姐姐學學。”
“有姑娘和春蘭春江她們在呢,奴婢就當跑腿的就好。”
“沒出息。”笑著嗔怪秋風幾句,柳玉研想了想抬眸看向秋風,“你去打聽打聽老夫人到底請了青虛觀的人來沒有,還有,去看看能不能接觸下春姨娘請來的幾位大夫,嗯,最好把她們的藥方拿過來一份兩份的。”
“姑娘是覺得春姨娘在裝病?”出聲的是春蘭,手裡捧了彩三多果紋墩式碗,裡頭盛了才自井水裡汲過的半塊西瓜以及各色水果,擰了眉看柳玉研一臉的深思,“可奴婢有一事不明,這好好的春姨娘為什麼要裝病呀,她現下只要是有一點心思都知道是該好生保胎才對,最好一舉得男才是正理。要知道這是藥三分毒,春姨娘現在可就是恃著這肚子裡的孩子呢,要是那胎兒有個萬一,春姨娘也討不了好呀。”
“這一點我也是清楚的,但凡裝病總是要有所為的。”就是不知道這位春姨娘要的是什麼,腦中有道模糊的念頭掠過,但閃的太過柳玉研什麼都沒捉住,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再待細想什麼都沒有了,她皺了下眉看向春蘭幾個,“你們這幾天用心盯著點春姨娘那邊,我就不信她一點破綻都露不出來。”
“姑娘您討厭春姨娘,是為了涵哥兒麼?”
秋風的話罷,柳玉研眼角霍的一跳,轟的一聲似是有雷當頭炸開。
春姨娘的目的莫不是涵哥兒?
面色難看的沉吟一會,柳玉研唰的站起來,“你們幾個跟我去看看涵哥兒去。”才走了兩步,門外有小丫頭的聲音響起來,“稟姑娘,奴婢奉老夫人之命前來傳話,青虛觀的師太前來給春姨娘做法祈福,還請姑娘迴避,姑娘嬌貴,別驚了姑娘……”
☆、第三十一回 直覺
柳玉研覺得時間過的真慢,好像停在那裡一動不動了。她抬抬頭才不過未時三刻多,過了會又抬抬頭,眼角有意無意的掃過角落小几上的沙漏,不禁撫了撫額,怎麼才申時中呀,越想越不耐煩,越不耐煩越覺得心浮氣躁,熱的不得了,左翻個身右轉一下,到最後她索性翻身坐起來,“春蘭春江,你們怎麼做事的,連冰盆都忘記換新的了吧?”
“姑娘,冰塊都是才添的呀,您很熱麼?”正半坐在一側的小杌子上拿了繡繃在繡花的秋月抬起了頭,略帶嬌憨的臉上浮起一抹疑惑,看了看四角才換下的冰塊,又瞅了瞅一臉鬱郁眉頭緊皺就差沒在臉上寫幾個字——我心情很差我很煩的柳玉研眨了眨眼,伸手接過小丫頭手裡的團扇輕輕的打著,想了想後又道,“要不,奴婢幫著姑娘去端碗冰鎮梨子羹來?”
“不用了,春蘭還沒有回來麼?”
春蘭被她派去了涵哥兒的院子裡,秋風則去了外頭打探訊息,春江被她吩咐去收拾芝蘭院了,餘下的身邊就剩下一個秋月,四大丫頭當中她是最小的,依著柳玉研這麼多天的觀察來看,不管是之前的五堂妹還是這幾個丫頭,怕是都在有意無意的寵著這小丫頭呢,好在性子極好,不驕不躁的又沒失了本份,不然怕柳玉研早想著法子把人給栽出去了,她身邊可不留那眼比天高的丫頭給自個沒的添堵。
“回姑娘的話,還沒有。”秋月瞅了瞅外頭的天色,輕聲的安慰柳玉研幾句,最後又道,“姑娘您要是不放心,奴婢再派個小丫頭過去看看?”
“不必了,我沒事了,你自忙你的去,這裡讓她們來就好。”
“奴婢給您打扇,姑娘您歇歇吧。”
身後墊了塞滿了菊葉和粟米的蠶絲靠墊,懶懶散散的半歪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手裡捧了本大元列傳,柳玉研的雙眸卻並沒有往書上瞅一眼,一顆心早飛到了春姨娘的院子裡——柳府住了四房,正中心的院子自然是柳老夫人的倚暉院,這也是柳府嫡長宗婦所住的院子,自然了,柳老爺子前些年去逝,這族長的位子便落在柳大老爺身上,可柳老夫人還健在呀,自然沒有讓她搬離的道理,更何況已近的柳大夫人根本沒把這院子看在眼裡。餘下的四房便分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依次而建,本朝以東為尊,大房便當之無愧的住在了府中東側,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