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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愛瞧的很麼?”溫有道又道:“小兄弟答允還銀子給海公公,我兄弟倆日後必有補報。要見皇上嘛,那是一個人的福命,是前世修下來的福報,造橋鋪路,得積無數陰德,命中如果註定沒有這個福氣,可也勉強不來。”說話之間,三個人已從側門中出去。韋小寶道:“既是如此,過幾天你們再帶我來碰碰運氣罷!”二人連說:“好極,好極!”三人就此分手。韋小寶快步回去,穿過了兩條走廊,便在一扇門後一躲,過得一會,料想他二人已經遠去,悄悄從後門出來,循原路回去上書房,去推那側門時,不料裡面已經上了閂,他一怔,心想:“只這麼一會兒,裡面上了閂,看來溫家兄弟的話不假,侍衛當真來巡查過了。不知他們走了沒有?”附耳在門上一聽,不聞有何聲息,又湊眼從門縫中向內張去,庭院中並無一人,他想了想,從靴中摸出一把薄薄的匕首。這匕首便是當日用來刺死小桂子的,他潛身皇宮,自知危機四伏,打從那日起,這匕首始終沒離過身。當下將匕首刃身從門縫中插了進去,輕輕撥得幾撥,門閂向上抬起。他將門推開兩寸,從門縫中伸手進去先抓住了門閂,不讓落地出聲,這才推門,閃身入內,反身關上了門,上了門閂,傾聽房中並無聲息,一步步的捱過去,探頭在書房中一張,幸喜無人,等了片刻,這才進去。他走到書桌之前,看到那張披了繡龍錦緞的椅子,忽然有個難以抑制的衝動:“他媽的,這龍椅皇帝坐得,老子便坐不得?”斜跨一步,當即坐入了椅中。他初坐下時心中砰砰亂跳,坐了一會,心道:“這椅子也不怎麼舒服,做皇帝也沒什麼了不起。”畢竟不敢久坐,便去書架上找那部‘四十二章經’。可是書架上幾千部書一部疊著一部。那些書名一百本中難得有一兩個字識得。他拼命去找“四”字,“四”字倒也找到了好幾次,可是下面卻沒有“十”字“二”字。原來他找到的全是“四書”,什麼“四書集註”,“四書正義”之類。找了一會,看到了一部“十三經注梳”,識得了“十三”二字,歡喜了片刻,但知道那終究不是‘四十二章經’。正自茫無頭緒之際,忽聽得書房彼端門外靴聲囊囊,跟著兩扇門呀的一聲開了,原來那邊一座大屏風之後另行有門,有人走了進來。韋小寶大吃一驚:“老子今日要滿門抄斬。”要去開閂從進門溜出,無論如何來不及了,急忙貼牆而立,縮在一排書架後面。只聽得兩個人走進書房,揮拂塵四下裡拂拭。過不多時,又走進一個人來,先前兩人退出了書房。另外那人卻在書房中慢慢的來回踱步。韋小寶暗叫:“糟糕,定是侍衛們在房中巡視了,莫非我從後門進來,給他們發現了蹤跡?”不由得背上出了一陣冷汗。那人踱步良久,忽然門外有人朗聲說道:“回拂拭,鰲少保有急事要叩見拂拭,在外候旨。”書房內那人嗯了一聲。韋小寶又驚又喜:“原來這人便是皇帝。那鰲少保便是茅大哥要跟他比武之人了。此人算是什麼滿洲第一勇士,卻不知是如何威武的模樣,非得偷瞧一下不可。下次見到茅大哥,可有得我說的了。”只聽得門外腳步之聲甚是沉重,一人走進書房,說道:“奴才鰲拜叩見拂拭!”說著跪下磕頭。韋小寶忙探頭張去,只見一個魁梧大漢爬在地上磕頭。他不敢多看,只怕鰲拜一抬頭便見到自己,忙將頭縮回,但身子稍稍移出,斜對鰲拜,心道:“你又向皇帝磕頭,又向老子磕頭。什麼滿洲第一勇士,第二勇士,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向我韋小寶磕頭?”只聽皇帝說道:“罷了!”鰲拜站起身來,說道:“回皇上:蘇克薩哈蓄有異心,他的奏章大逆不道,非處極刑不可。”皇帝嗯了一聲,不置可否。鰲拜又道:“皇上剛剛親政,蘇克薩哈這廝便上奏章,說什麼';';茲遇躬親大政,伏祈睿鑑,令臣往守先皇陵寢,如線餘息,得以生存。';';那不是明明貌似皇上嗎?皇上不親大政,他就要死了。這是說皇上對奴才們殘暴得很。”皇帝仍是嗯了一聲。鰲拜道:“奴才和王公貝勒大臣會議,都說蘇克薩哈共有二十四項大罪,懷抱奸詐,存蓄異心,欺貌幼主,不願歸政,實是大逆不道。按本朝“大逆律”,應與其長子內大臣察克旦一共凌遲處死,養子六人,孫一人,兄弟之子二人,皆斬決。其族人前鋒營統領白爾赫,侍衛額圖等也都斬決。”皇帝道:“如此處罪,只怕太重了罷?”韋小寶心道:“這皇帝說話聲音象個孩童,倒和小玄子很是相似,當真好笑。”鰲拜道:“回皇上:皇上年紀還小,於朝政大事恐怕還不十分明白。這蘇克薩哈奉先皇遺民,與奴才等共同輔政,聽得皇上親政,該當歡喜才是。他卻上這道奏章,訕謗皇上,顯是包藏禍心,請皇上準臣下之議,力加重刑。皇上親政之初,應該立威,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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