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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去了。就我一個,正想找人聊聊呢。”
小方聽說,有點失望地鬆了口氣,跟龍歡進了龍琪的宿舍。他這是第二次來,一切都沒什麼變化,只有那瓶玫瑰,已經開始流露出一絲敗象。小方看著那玫瑰,心裡湧上一種甜蜜,她居然還沒扔掉!可馬上又被一種酸苦代替──也許是她忘了扔!剛這樣一想,甜蜜又佔了上風──就算她忘了,也會有人替她扔,她留著,說明什麼?
小方就樣反反覆覆地想著,把自己的一顆心在冰水炭火中交替冷暖著。沒有人讓他如此折磨自己,是他自己願意的。如果說感情是一種瘟疫,那這種瘟疫的特殊性在於,它不是被動傳染,而是當事人主動去感染。而且往往是苦在其中,也樂在其中。
這就叫無藥可救。
“坐吧,方叔叔,我有事要問你。”
小方坐下,龍歡既有事要問,那也肯定不是小事,這小傢伙精得出油。
龍歡問:“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小方吃了一驚,“你見過?”
龍歡猶疑,“也許……”
自打記事起,龍歡就揣了一肚子的心事,比起同齡的小孩子,他的生活水平自然是高高在上優越無比,但論起他心裡的感受,卻是沉到地底痛苦無比。
當他每一次和舅舅家的孩子吵架對方讓他滾蛋時,他感到的是無助加無奈的失落;當他看著別人的爸媽手牽手來接自己的孩子時,雖然他們坐的是腳踏車,他坐的是豪華車,他感到是則是絕望和傷心,他更願意易地而處,跟自己的爸媽甜蜜而親熱地回到屬於自己的家永遠住在一起。
但這是不可能的,他雖然小,他也知道這個要求對於他的父母那是永遠也不可能的。
別人的父母的也吵架,甚至打架,他的父母不會,不光不會,彼此還很客氣,就像一對淡如水的朋友,沒有利害關係自然也就沒有矛盾衝突,當然也就不會有風雨過後的晴天。他們是永遠也不會“好”的,只要一回到那個家,就可以嗅到那種徹頭徹尾的、從骨子裡散了出來無可救藥的,冷漠。
他們之間就是一種冷漠,客客氣氣井水不犯河水,沒有波浪也就了無生氣。
他們的婚姻早就完了,但為什麼還在維持著?
這就是龍歡想不通的地方,想不通就越要想,他是小孩,十萬個為什麼裡這是他第一要問的,可惜這個答案沒人會給他,只有他自己找。
但他找不到,他畢竟太小,人世的好多隱微曲折不是他一個10歲小孩可以洞悉的。但他卻聞到一股味兒,一股腐爛的味兒,而且這種味兒已經蔓延到了他身上。──龍歡突然從某一天的某一刻開始,尖銳地察覺到了爸爸對他的厭惡,或者乾脆就是一種──恨!恨不得讓他死的那種恨。
前年元旦,媽媽帶他去寶寶影樓拍了一套寶貝寫真集,照片出來後,特別地美,他滿心歡喜地特意挑了幾張最好的帶回家送給爸爸,但等他第二次去,竟然發現自己的照片碎成了一條條,而且是用刀子給割破的,其中的每一個刀口都帶著刻骨的怨毒與仇恨。
為什麼?
那天是個正午,陽光暖暖地灑下來,但龍歡感受到的卻是一股寒氣,也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成熟了,因為他過早地嗅到了來自成人世界的陰損毒辣的殺氣。
但為什麼?
我不是他的兒子嗎?
龍歡親眼看到爸爸為自己佈置得富麗堂皇的房間,還有他親手做的賀卡,上面還情意綿綿地寫著:給我的寶貝。
難道我不是他的寶貝?他的寶貝另有其人?
可那個寶貝就是叫歡歡,我也是歡歡,那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果爸爸的愛是真的,那假的那一個是什麼?
難道我是假的?我是誰?
龍歡不由地對自己的存在產生深深的疑問。尤其是兩年前遊自力的出現,讓他害怕,因為他突然覺得,他似乎更像是遊自力的兒子而不是文室的兒子。
他害怕這種想法,如今的言情劇氾濫,他在電視上看過不少關於“私生子”之類敏感的情節,可是他不相信這會出現在他身上,他的媽媽不應該是“那種”女人。於是他從心裡否定了那個叔叔想約見媽媽的要求。但兩年來他一直在想,那個叔叔到底是媽媽的什麼人?如果他們真的有點什麼,那我是不是害了我的……真正的爸爸?
兩年來他一直在想著,卻又不敢去問媽媽。因為他的禍闖大了,他看到那個叔叔滿身是血地走了。
這一切像霧一樣,後來爸爸死了,後來公安局人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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