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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面上,踩一腳輕飄飄的。
踏上傾斜的船板,我和張婆上了船。
“阿香掌櫃的,久聞大名了。”一把黑色木椅上坐著一個精瘦、細高的男子,整個人跟竹竿差不多。
“你就是‘滾刀龍’?”為了證實這個人的身份,我直接問道。
“你這個女人,我大哥的名字是你叫的嗎?”剛才和我們一同上船的三個人裡有一個朝我怒喝。
滾刀龍擺了擺手,“我家夫人常提起雙龍鎮,對阿香姑娘的手藝很讚賞——沒想到,阿香姑娘為人也如此豪邁,王世刀有禮了!”“滾刀龍”真名王世刀。
“刀爺客氣了,不過與夫人有一面之緣,不想夫人如此厚愛,阿香愧不敢當!”既然都以為阿香婆是阿香做的,我也不想戳穿,便將錯就錯了。
“姑娘今天來,是要和我談生意吧,怎麼生意不談,倒又去搭訕別的買家了?”他似笑非笑,拿著一根菸槍在手裡耍著。
“刀爺這麼說可不對。阿香婆在雙龍鎮開張有日子了,一直生意火暴,供不應求;金玉閣的方掌櫃再三交代,說漕幫幫主的夫人想和阿香婆合作,我為了趕製儲存新品,已經連續十幾天限量供應了,這就是為了和你合作的。今天讓張婆來,就是要和刀爺接洽,哪知道刀爺竟把我的人趕回去了?難道是不想和我們合作了?”我定神,看著他那根在我眼前轉著圈的煙槍,平靜的回答。
第五十一章 碼頭交鋒
王世刀聽我說完,點著頭,“阿香姑娘真是一張利嘴,是責怪我沒有誠意了?”他說完站起來,朝著身後站著的幾個人道:“聽見沒有?姑娘說咱們漕幫沒誠意?你們說怎麼辦?”
“刀哥,那咱們就拿出誠意來給人家看看!”一個矮個子壯漢大聲回話。
“好!這句話說的好,來人——”王世刀長胳膊一揮,已經有人從船艙裡拿出兩個蓋著紅布的托盤。
我納悶,不知道他們這是幹什麼。
王世刀接過托盤,揭開蓋布,兩個盤子裡都各有一個黑瓷大碗,旁邊放著一把刀鋒閃亮的匕首。
“阿香,我們漕幫有個規矩,因為我們是吃水路的飯,所以為保平安,我們會祭水神。今天既然是和阿香姑娘第一次合作,為表誠意,我們就來一場血祭!”
他說完,從托盤裡拿起匕首,右手橫握,猛的在自己的手腕處劃了一刀,一道鮮紅的血線冒出來,滴滴答答的血珠不斷地滴進碗裡,不大一會,整個碗底都是濃稠的血液。
“阿三,取水!”王世刀扔下匕首,對身邊的矮個子吩咐。
那矮個子猛然一個魚躍,跳進水裡,不一會兒功夫,冒出頭來,手舉著牛角水壺游回船邊。有人把水壺接過來。
王世刀拔下壺塞,將水壺裡的江水“嘩嘩”倒進取血的碗裡,滿滿的倒了一大碗,然後甩了甩衣襟,叉開雙腿,端起那隻碗,一彎腰,半碗水就進了喉嚨。喝到一半,他將剩下的半碗倒進江水裡。
做完,他重重的將碗倒扣在托盤裡,抹了一下嘴角,“我的誠意姑娘看到了吧?下面,我們漕幫是不是該看看姑娘的誠意?”
那碗混著血液的江水昏黃裡帶著褐紅的血色,我看他不眨眼的喝下去,肚子裡早已不舒服的翻攪。可是,這樣的情形等於逼上梁山了,那第二個瓷盤明顯就是給我預備的。既然是合作,人家也說是漕幫的規矩,我要是不照做,那就是我自己沒有誠意了,這不等於打自己的臉嗎?
忍下喉嚨裡的異樣感覺,我鎮定的拿起那隻海碗遞給張婆:“接好!”
張婆拿著那隻碗的手哆哆嗦嗦的,一雙眼驚疑不定的看著對面的幾個人。
王世刀把托盤裡的另外一把匕首遞到我眼前,“阿香姑娘,拿著這個!”
搖頭,對著他晃了晃手:“我自己有!”說著,我從靴子裡抽出自己帶的匕首,閉眼三秒鐘——狠了狠心,擼起衣袖,照著手腕割了一刀。
血液像是被憋在籠子裡很久的小獸,終於找到了可以奔脫的出口,立如細泉一般汩汩而出。我心內一驚,對自己下手太重了。王世刀劃一下不過輕輕一道血線,那是他有經驗,不會傷了自己,而我則不然,這一刀大概是把靜脈劃傷了。
眼瞅著碗裡頃刻就流了半碗血,我趕緊用右手按住左腕處,也不管王世刀一副不信鬼的表情了,搶過他手裡的牛角壺,倒了一碗水,和著濃腥的血氣灌下去半碗,依樣把剩下的半碗倒在江裡。
把碗撂回那個托盤裡,我說:“刀爺,相信我的誠意不比你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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