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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然而,她的身子已然滑下,他的手,拼命地伸長,卻只握住了一隻手腕。他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選擇放棄生命裡的最後一線生機,難道這世上再沒有值得她留戀的嗎?
緊緊抓住她的皓腕,而她下墜的身子使得他的動作更加吃力,但他不能放手,他要確定,她究竟是生無可戀,還是隻想為他多爭取一線生機。若是生無可戀,他願放手,陪她一起死。若是將生存的機會留給他,那麼,他會告訴她,她若不在,他也不會獨活。
“陌兒,你想好了嗎?這世上真的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人?”
留戀的人?她有嗎?有!易語,殘歌,婉離,鸞韻……每一個對她,都很重要,都是她無法放下的人。但最重要的,是……意瀟,她的哥哥。十年前的那一幕,令他悲傷了十年,封閉了自己的感情。而他們才剛剛相認不久,卻又一次親眼目睹她的死,這一幕,他,又要痛上多久?她寧願他永遠不會知道,那個兇手,是他們的母親。他亦或許會仇恨,但仇恨,總比這種深入骨髓無法發洩的痛,要好上千萬倍。
她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平息他的痛。
南宮曄望著她眼中劃過的,悲痛,不捨,留戀,最後化為對生存的強烈渴望。究竟是誰,令她如此不捨?
握住她手腕的手更緊了緊,不管她在這最後的時刻,心裡放不下的人是誰,但只要她想活著,他便會竭盡全力,保住她的性命。蒼白的笑容,帶著堅定,道:“陌兒,抓緊我。”
如陌反握住他的手腕,重重的點頭。堅信的目光,是將自己的性命完全的託付。
他目測著那岩石板的距離,一隻手用力地將她往上帶,另一隻手,抽回劍,降落的身子迅速的抱她入懷,以劍尖抵住巖壁借力,朝著岩石板的漆黑的一處躍了過去。
本以為那是生機,想不到確實另一處懸崖峭壁,一眼望不到底。
抱緊懷中的人兒,劍尖一路滑下以做緩衝,過了許久,當感覺到下方傳來的溼潤的泥土氣息,抱著她的身子一個翻轉,將她置於上方,讓自己的背部朝下,為減輕著地時,她將受到的衝擊。
“砰!”
身子與地面發出的猛烈撞擊之聲在這個石洞一樣的空間內迴響,背部的傷口與冷硬的地面摩擦,五臟六腑彷彿移了位一般,劇痛襲來,無法阻擋的失去了知覺。懷中的人兒,不論他抱得多緊,卻仍然在這猛烈的撞擊下被攤開,往一旁甩了出去。
而此時的斷心崖,冷意瀟木然的起身,躍到懸崖之上。目光望向如陌落崖的方向,朝著懸崖邊,一步一步,虛浮的腳步艱難的行走。手中的劍拖著地,劃下一道長長地痕跡。淡雅的面容在過渡悲痛過後,失去了所有表情。
嫣兒……他的嫣兒,又一次在他的面前落下懸崖,他依然無能為力。
為什麼?為什麼……他保護不了他想保護的人?那是他唯一想要好好守護的人啊!十年前經歷過的痛,為什麼要在十年後再經歷一次?既然保護不了她,那他還活著做什麼?
紅衣女子看著他像是了魂一般,一點一點,靠近懸崖邊,心中一慌,連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說道:“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與你無關。”冷意霄冷冷的看著抓住他手臂的她的手,原本熟悉的聲音,此刻在他聽來,確是毫無知覺,他聽不見她的話語之中的關切和緊張,不去想她為和屢屢置嫣兒於死地,想方設法陷害他的父親,卻獨獨對他與眾不同,這一刻,他只知道是這個女人刺了他的嫣兒一劍,還將她打落懸崖,令他的生命,再次灰白一片。
憤怒嗎?不只是憤怒,還有仇恨,在剎那間,已然刻骨。十年前,傷害嫣兒的那個人是他的母親,他無法為嫣兒報仇,十年後的這個女人,即使明知不是她的對手,他也要,博上一搏。
紅衣女子隔著白紗看著他眼中迸發的恨意,心中一痛,他恨她?為了那個女子,他對她的恨,那麼濃烈,彷彿將她千刀萬剮也不能洩他心頭之恨。看著遂然刺來的一劍,她沒有躲閃,也沒有一劍擋劍,因為她握劍的手,此刻正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只是身子稍微偏了偏,原本刺向胸口的一劍,沒入肩頭。
她咬著唇,悶悶地哼一聲。尖銳的痛,令她眉頭緊鎖,無法舒展,看向他的目光,沒有埋怨,只有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擔憂。抓住他手臂的手顫了顫,指尖發白,卻沒有一絲鬆動。她不敢放手,此刻的他,就站在懸崖的邊緣,渾身散發的氣息,是生無可戀的悲哀和絕望,她怕她一個鬆手,他便會立刻跳下去。所以,她寧願受他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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