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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之間,所有的恩怨,都不再重要,這一刻,她知道,他愛她,而她亦愛他。相擁的兩人,在急速的墜落間,暫時拋開了一切,相互溫暖。
“嫣兒——”被巫邪纏住的冷意瀟在見到他落崖的那一幕,驚恐出聲,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巫邪沒料到他突然停手,來不及收回手中的劍,連忙一個旋身,用另一隻手拍出一掌,迫他後退。那一掌雖然不重,卻結結實實的拍在了他的胸口。冷意瀟因心神已散,無力抵擋,頓時,踉蹌大退幾步,仍然沒能穩住,跌坐在地。那一聲嫣兒,始終被淹沒在這一掌之中,無法再吐出。整個人如同失了魂似的,半響再無反應。
“如陌——”
“宮主——”
那麼多聲驚叫,她卻再也聽不見。她的耳中只有萬丈懸崖下傳來的呼嘯之聲,她的眼中,只有他的脈脈含情,生死相隨的決心。
第一百零二章
相擁的兩人,急速的墜落。風颳過臉龐,在耳邊呼呼作響,生生的疼。
南宮曄抱著她的雙臂,緊了緊。卻看到懷中的人笑得悲涼。她的眼中盛滿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一種生硬的痛,似在遭受著剜心之刑一般。他只覺胸口一窒,她的痛,將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她還有什麼,不為他所知?
低眸往下看,似霧般白茫茫一片,望不見底,這懸崖,果然夠高也夠險。但是懸崖邊突然出現一片空洞的漆黑之色,彷彿是一個夾層般,被一個巨高的岩石板與外界隔離開。沒有多想,本能的反應,一手奪過她手中仍緊握著的劍,往懸崖石壁上一路劃下,當出現一條裂縫時,便深深扎入。也許這樣死去,對他而言,是最好的結局,但是,若有生存的機會,他想讓她活著。儘管活著,他們之間仍然需要面對那些無法解開的結,但那些,已不在他的考慮之中,此時的他,只想要她好好的活著。
兩人的身子因急速的下墜而狠狠地震了一下,掛在半空。手臂的麻痛令他微微皺了皺眉,緊緊摟住她纖腰的單臂,有些吃力。原本後背有傷,這麼一來,傷口更是被撕裂開來,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低眸望著懷中的人兒,微喘道:“陌兒……抱緊我。”
如陌一愣,連忙伸臂抱住他,但她的手因觸碰到他背上的黏溼的溫熱感,心底一震,手下一個失力,身子便向下滑去。南宮曄剛想喘口氣,卻不想她突然又鬆了手,頓時大駭,單臂向下一撈,又將她帶回懷中。驚嚇之餘,一口氣憋在胸口,再也吐不出來。傷口因這一用力,湧出更多的鮮血,疼痛愈劇,他卻仿如未覺。
如陌的雙手不知該放往何處,因每觸及一處,皆是溼漉漉的一片,她的掌心,已是觸目驚心的殷紅,最後攀在他的肩頭,微喘的顫抖,道,“曄,你……受傷了?”明知是,但還是問出了,他的傷,定是因她而受。
南宮曄面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卻是安撫的一笑,柔聲道:“放心,我沒事,到時你的傷……很痛吧?”
他心痛的目光望向她,那一劍,入腹不淺。一他們二人的傷勢,即使能平安落向那個夾層的黑暗之洞,若沒有傷藥,只怕也不容易活下去。
如陌聽他提起她的傷,眸光瞬間暗淡下來。身上的傷再痛,又怎及得上心裡的痛。想起刺她一劍的那名女子,她的母親,感覺就快窒息。為什麼她生命中的所有悲哀,都是由她一手製造?原以為可以為微瀾沁貞以及殘歌報仇,想不到,真相揭開,竟是如此殘忍。面對她,她又如何下得了手,然而,她不忍心殺她,她卻能毫不猶豫的將劍刺進她的身體,儘管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但那又如何?十年前,她知道那是他的女兒,還不是 一樣的殘忍決絕,如今,不過是重複了十年前的悲劇罷了。
望著他越發蒼白的面龐,費力地握住劍柄,辛苦的支撐著兩人的身體,心中一酸,他身受重傷,這樣的支撐,又能堅持得了多久呢。望了望下方岩石旁漆黑的一處,如此遠的距離,她的身子已然失力,若他抱著她躍過去,又能有多少生存的可能?還不如,多給他留幾分希望。
也許死,對他而言,是一種不錯的歸宿,甚至是一種解脫,至少可以結束這一生的傷痛,結束這悲慘的命運。若有來生,她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沒有陰謀,沒有傷害。
抬眸對著他,揚唇,嫣然一笑,清淺的聲音,是淡淡的哀傷,道:“曄……保重。”張開雙臂,讓自己飛翔。
南宮曄正在衡量著與那層岩石的距離,不想她竟然突然放了手,心中一慌,驚叫道:“陌兒……不要!”
連忙伸手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