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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覺得這樣的雪天,應該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用做,就那樣靜靜的躺者。可是,現在還不行,他還未能離開她的視線。
堅持,再堅持一下……不能在她面前倒下,不能……
他不是別人,他是南宮曄……即使再艱難,他也一定可以做得到。
幾欲合上的雙眼,偶爾勉強睜開一絲的縫隙,只為辨別前方是路還是牆。僵硬而麻木的雙腿,拖著沉重而疲憊的步子,在茫茫大雪之中,留下了一道蜿蜒的長線,一直朝著天台之外延伸而去。口角滴落那殷殷紅色,在新雪的覆蓋下,逐漸的隱沒。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台上,婚禮儀式即將結束,岑心言見百官沉默不語,微微凝眉,語氣淡漠中隱含嘲諷,道:“眾位大人為何不祝賀太子與太子妃新婚大喜?莫非,各位大人對這樁婚事還存有疑議?”
百官連道“微臣不敢”,隨即便上前向金翎如陌二人表示恭賀。
遠處的天空忽然有一道紅光沖天而起,於雪茫天空,仿如血色噴濺在一張白紙上,絢麗奪目,卻又迅速的消失無蹤,來不及捕捉。
金翎眼中的光芒一閃即逝,唇角微勾,隨即開懷暢笑,對百官應付自如。
如陌蹙著眉,靜靜的站著,偶爾回頭一瞥,正好看到岑心言的貼身宮婢,從她們身後的方向出現,目光時不時的望她一眼,帶著幾分猜疑。她暗暗一驚,初到天台之時,這個宮婢還在岑心言的身邊,是何時離開的,她竟沒有察覺到。
那宮女快步走到岑心言的身邊,在她耳旁說了幾句話,岑心言臉色微變,目光頓時一利。這個男子在太子府不準下人近身,也不讓人伺候,分明是害怕被人識穿其女子身份。她的直覺一向很準,當她穿著這身衣服出現在她眼前的那一霎那,她就覺得這是一個女子,而非男子。
此人女扮男裝接近太子,並以男子身份嫁人,想必背後大有原因。而太子與她多日來同處一室,就算不同寢,也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端倪,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原因,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而這種協議,絕對與她有關。
岑心言冷笑,原本還想多留他一些時日,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來人——”侍衛應聲而至,單膝跪地,頜首聽命。岑心言目光定定的望著被珠簾擋住的如陌的臉,冷生下令:“帶太子妃,去驗身。”
那幾名侍衛一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的抬頭看看皇后再望向太子妃,一時間徵在那。百官更是詫異,這儀式剛剛結束,好端端的,皇后突然來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一般只有女子才需要驗身,查證是否貞潔,這一個男人驗什麼身啊?難不成還能把一個男的驗成是女子不成?
如陌心底一震,面色驀地一變,雙眉微鎖。她竟然要驗她的身?莫非她發現了什麼?她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不曾有過破綻。
金翎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瞬間又恢復如常,轉身面對皇后,笑道:“兒臣不明白母后這是何意?”
岑心言面無表情,冷聲道:“本宮懷疑太子妃女扮男裝,有意圖的接近太子,圖謀不軌。”
眾人一愣,太子妃是女子?百官目光齊刷刷看向如陌,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來回的打量。先前沒注意的細節在這刻意的觀察之下,顯得愈發清晰。看那纖細的身軀,單薄的雙肩,優美的頸項,還有露在外頭的嬌小玲瓏的耳垂,無一不是女子的特徵。可一個女子為何要扮作男子嫁人?她難道不知道,一旦被拆穿,便是欺君之罪!
金翎忙恭聲道:“母后多慮了。”
岑心言冷哼一聲,看向仍然鎮定如初的如陌,此女子在這一刻還能保持鎮定,看來不簡單。她讓侍衛去為太子妃驗身,無論太子妃是不是女子,太子的臉上都不會好看。試想,由古至今,有哪個男子娶妻,還需要驗證新娘是男是女?而她,就是要她們難堪。
她抬高下巴斜眸#視太子,曼聲道:“是不是多慮,要驗證過,方能知曉。”說罷,凌厲的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還愣在一旁的侍衛,侍衛們身子一哆嗦,慌忙領命,朝著如陌而去。
“慢著!”如陌沉聲喝道。即使隔著珠簾,看不清她的眼睛,但那幾名侍衛也還是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冷厲之色,不由自主的頓住腳步,為難的左右看看。他們可沒忘記統領交代的話,既不能違背皇后,也不能得罪太子,這可如何是好?
如陌直直的看向岑心言,清澈的眼眸閃爍著無人能懂的複雜情緒,低沉著聲音,道:“皇后娘娘,您說我是女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