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3/4 頁)
許輝在一點點成長,不能不說這成長裡有吳景安的原因。
吳景安,也是用心來愛著許輝的吧!
他們,分開了多久……
今天的許輝和兩年前判若兩人,不再是一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他每天準時上下班,認真對待工作,積極地面對生活,這樣的他,是太多父母眼裡的好兒子。
可只有一點,他不肯回家。
不是他不肯,金美宣腦海裡重複響著許輝流著淚說過的話。
媽,我想回家,讓我回家吧,媽……
她的兒子想回家,而她,她的丈夫、公婆到底幹了什麼讓這個完美、優秀的孩子連家也回不了。
她靠在花壇邊,低聲嘆息著。
他們,守著這個家的驕傲,守著為你好的藉口,一點點逼迫著許輝,這樣,真的對嗎
把他逼到極點,繃斷他腦中最後一根弦,她無法想像,倔強的許輝會不會也幹出這種可怕的事來。
真的走到那一步,還能挽回嗎
前方樓道里突然跑出來一個男人,拎著一個大塑膠袋匆匆跑到垃圾筒邊,扔進去後轉身的同時,注意到了她。
男人腳步停頓,略帶懷疑地望著她。
金美宣定睛望向男人,厚厚的棉睡衣包裹住身子,可那張明顯消瘦的臉卻告訴她一個事實,男人過得也不好。
男人猶豫了一會,上前幾步停在她面前,“許夫人。”
金美宣低頭輕嘆一聲後站起身來,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會,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吳景安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竟顯出幾分孤寂、淒涼。
許輝沒有回家,聽廖勝英的意思似乎和家裡鬧得很僵。
走過這長長的一段路,女人也會覺得疲憊了吧!
說到底,她也是一個母親,一個深愛兒子的母親。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管誰輸誰贏,傷到的,永遠不是一個人。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廖勝英拉著許輝去了飯店叫了兩瓶白酒,兩個人邊說邊喝地全給解決了。
郝時雖是搶救過來了,卻仍有危險,家人一直守在加護病房,就連薇薇也不肯離開。
郝時母親跪在病房外哭著祈求老天,讓郝時早點醒過來,她再也不逼他了,不管他要愛男人還是女人,她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平安地活過來。
郝時父親也卸下了堅強的面具,老淚縱橫地看著全身插滿管子靠呼吸機維持生命的兒子。
怕二老再受打擊,許輝沒敢把醫生的原話告訴他們。
郝時摔下來時傷到了後腦,就算活過來也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廖勝英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眼睛紅紅的,應該也是躲到沒人的地方偷偷哭過。
灌下一小杯酒,他吸了吸鼻子,眉頭緊皺地說:“巧克力真他媽絕,認識他這麼多年真沒想到他會幹出這種事。md,想死他倒是死啊,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算什麼!”
許輝沒有接話,仰頭飲盡杯子裡的酒,默默聽著廖勝英一句句發洩他的怒氣。
誰也沒想到郝時會這樣做,一份無望的感情剪斷了他的神經,以死相逼的父母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郝時不想瘋,只有選擇死亡。
也許這樣,他還可以和喬志斌在另一個世界相見。
許輝不確定,把這樣的他硬拉回來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以植物人的狀態活著,這樣,真的好嗎
當廖勝英再叫第三瓶酒的時候,許輝攔住了他。
打電話叫了計程車把喝得不省人事的他送回了家,許輝來到吳景安家門外,重重敲響了門。
吳景安開啟門,一臉醉態的許輝胳膊撐著牆,表情痛苦地看著他。
吳景安剛想開口,許輝說了話。
他用悲涼、無奈的語氣質問道,“你知道嗎,郝時原來一直喜歡的人是喬志斌,而喬志斌什麼都不知道卻像傻瓜一樣愛了他十年。景安,景安,喬志斌死了,他死了,郝時從樓上跳下來,變成了植物人,景安,你還是要分手嗎我們,是不是也要等到這樣悽慘的結局後才想起後悔。”
吳景安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許輝喝醉了,他在說胡話,郝時怎麼會
喬志斌,死了,他們……
許輝憋了一整天的眼淚瞬間滑落,他身子顫抖地靠在牆邊哭泣。
為郝時的絕望,為他的悲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