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2/4 頁)
,動作迅捷地攀上窗戶,跳了下去。
“郝時!”
“啊!”
“啊!”
郝母尖叫一聲後昏倒在地,金美宣震驚地捂住嘴巴,全身血液似乎瞬間倒流,她緊緊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郝時整個身子懸在半空中,反應靈敏的許輝緊緊抓住了他一隻手,這裡是三樓,掉下去不是鬧著玩的。
郝時抬起頭,萬分痛苦地看著他,用他聽過的最淒涼的聲音說:“許輝,讓我自由吧!”
許輝一愣,郝時抬起另一隻手狠狠砸向他手臂,廖勝英剛剛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抓住
郝時閉上了眼睛,嘴角似乎還帶著笑。
這十年,他過得太壓抑,每每想起那個人,都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苦。
喬志斌已經不會再等他了,用了最殘忍的方式給這段感情劃上完結的句號。
而他,也走到了疲憊的終點站,真的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自己做過的一個夢,夢裡的他已經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坐在院子的搖椅裡曬曬太陽。
有人走近,在他身上披了條毯子,他睜開眼睛。
那個人有著比陽光還燦爛的笑,那個人會低□子溫柔地喚他巧克力。
郝時微笑著走向那個人的世界。
急救室外,郝父坐在椅子上身子顫抖,兩眼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郝母已經泣不成聲,嘴裡嘀咕著誰也聽不清的話。
許輝擔心地來回走動,金美宣還未從剛剛的緊張中緩解出來,她的目光片刻不離許輝,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當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宣佈郝時已無生命危險時,眾人鬆了一口氣。
薇薇突然重重跪在地上,對著郝家二老邊哭邊說:“叔叔,阿姨,請你們不要再逼他,我不結婚,不結婚了,只要他能活著,好好活著,我什麼都不要了。求求你們,別再逼他,就讓他過想過的生活,只要他活著,我只要他活著啊……”
女孩的哭泣重重敲打著每個人的心,受到震顫的金美宣將目光從許輝身上移開,拿著她的包渾渾噩噩地走出醫院。
141複合
上了車;司機老王問她是否回家,她心不在焉地搖搖頭。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慢行駛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許輝在這座城市出生、長大,這裡有太多屬於他的回憶。
從蹣跚學步的孩子到現在成熟英挺的男人,他在這裡度過了三十個年頭。
車子一路駛過許輝上過的學校;玩過的遊樂園,常去的咖啡館;最後停在他和男人一起住過的小區。
金美宣下了車;慢步走進小區;坐在花壇邊的椅子上,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不起眼的地方。
太過擁擠的綠化區;壞了大半的健身器械;未經修剪的花草;甚至還有小狗的糞便隱藏在角落裡。
這樣的地方;許輝怎麼會這麼著迷。
這裡住著的人,怎麼會讓他連家人也不要。
她一直認為是許輝的貪玩和叛逆才讓他幹出這一連串的蠢事,哪怕他一次次宣告他愛那個男人,哪怕他對著至親的人做到了決絕的地步
直到今天郝時決然地跳樓,震塌了她心裡堅實的堡壘。
那一瞬間,她差點以為跳下去的人會是許輝。
郝時是個同性戀,他愛的人死了,所以,他生無可戀。
父母的一再逼迫,使他的精神徹底崩潰,採取了最極端的方式擺脫這一切。
金美宣緩緩閉上雙眼,心裡的難過一點點擴大。
她開始胡思亂想,想如果他們對吳景安再狠點,對許輝再過份一點,是不是,結局也會變成這樣。
她感動了恐懼又慶幸,他們沒有做到最絕的那一步,許輝挺了下來。
被逼到極限的郝時,苦苦支撐著的許輝。
他們,是不是同一類人。
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是真的會有深到血液裡的愛。
她想起了記憶裡的吳景安。
一個太過平凡的男人。
而這一次,她放下了偏見,細細回想著這個男人的一點一滴。
他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一套不大的房子,不賭不嫖,算是個正經男人。
他有一顆仁義的心,會為了保護兩個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男人而放棄許輝。
和他在一起,許輝第一次產生了工作掙錢的想法,即使後來再艱辛困難也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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