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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未及弱冠,已經譽滿京華。與善畫的沈京,善文賦的楚靜風齊名。畫羅子沈京和軒文子楚靜風亦是少年得志,沈京冷傲孤絕,楚靜風溫文爾雅,容遇邪魅不羈,三人各領風騷,卻又意氣相投。
本來,對於流芳來說,再好再出名再俊逸的男子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娛樂談資。繁都趨之若鶩的女子太多了,她根本沒興趣去湊這個熱鬧,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搞藝術的男人大都風流。
可是,偏偏她就避不開容遇。
因為他是顧學士正妻的侄子,從十歲開始便住在顧學士府中。顧學士正妻雖逝世多年,但他也十分眷顧這個侄子,所以見了面,她還得稱他一聲“表哥”。
容遇就是顧流芳的劫。
記得那一年她莫名其妙地靈魂出竅之後,再睜開眼睛便身在顧流芳的房中,她躺在床上,兩個丫頭一見她醒來,其中一個馬上去叫大夫和通知顧憲,另一個則眼淚汪汪地看著她說道:
“小姐,你好歹醒過來了,小姐你可知道為了那一隻耳環差點丟了性命……”
手心傳來一陣刺痛,似乎手心握緊了什麼,她微微鬆開手,一隻翠綠的玉玲瓏耳環安安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耳環的銀鉤子差點刺破了她的手心。
“我是誰?這是哪裡?”她喃喃地問。
“六小姐,你怎麼了?這是學士府,你是六小姐流芳呀。。。。。。”丫鬟抓著她的手,差點要哭了,“小姐,我是梨花,你看看我。。。。。。”
“妹妹沒事吧?姐妹們只不過給你開個玩笑,不小心把耳環掉到翠湖裡,沒想到妹妹那麼緊張。不過是表哥送的東西而已,我們每個姐妹都有的,要不,姐姐賠你一雙?”三姐顧千虹姿容秀美,一身紅衣眩目,薄施脂粉的臉上笑得恣意,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不屑和鄙視。
原來,顧流芳是為了撿回一隻耳環而丟的性命。
“妹妹好好休息,姐姐勸妹妹一句,別再對錶哥存有那樣的心思,表哥不是當著姐妹們的面子明白地告訴過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嗎?也不看看自己長得那麼平凡的容貌……”
流芳坐起來,輕咳一聲清清嗓子,笑著對她說:
“姐姐不用緊張,不該愛的人流芳絕不會愛,欠了流芳的傷了流芳的人,流芳絕不會忘。大夢初醒,流芳更覺得做人應愛恨分明,姐姐,我說得可對?”名叫蘇桑的女子,現在已經成了顧流芳,自是不能讓人欺負到頭頂上來的。
顧千虹愣了愣,很顯然不習慣這樣尖牙利齒的顧流芳,她一時無言以對,流芳對一旁的丫頭擺擺手,“我累了,你送這位小姐出去。”
顧千虹冷哼一聲,帶著點意猶未盡的怒氣走出了汀蘭閣。
流芳起身,打量著她的這間閨房。房中窗戶都是緊閉的,很是陰暗。丫鬟捧進來的藥散發淡淡的苦味盈滿了這個空間。書桌、衣櫃、妝奩都是清一色的深黃色的花梨木傢俱,妝鏡後的牆上掛著一管簫,旁邊還貼著一副山水畫,紙質已經開始有些發黃。書桌上一個褐色花瓶,瓶口缺了一塊,空蕩蕩的,一枝花也沒有……流芳皺眉,這哪裡像一間女子的閨房啊,暮氣沉沉的,色調晦暗。
於是她走到書桌前,用力推開那扇雕花木窗。一旁的丫鬟呆了呆,然後說:
“小姐,你不是不喜歡開窗的麼?”
“把所有的門窗都給我開啟了。”流芳回過頭對她說。她不能忍受自己住在這麼一個狹隘的沒有生氣的空間裡。看來這屋子,她得動一番心思改造改造了。
既來之,則安之。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哪一天能回去。
“阿醺。”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流芳轉頭一看,身穿褐色長袍頭戴高山冠的儒雅中年男子站在自己身後,五官鮮明端正,鬢邊微白,年輕時想必也是美男子一個。
“怎的不好好的歇著?大夫說你落水感染了風寒,藥吃過了嗎?”
顧憲看到流芳眼中閃過一絲陌生的神色,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拉著流芳讓她坐到床上,而他自己就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爹爹知道平時對你照顧的太少,也知道你喜歡遇兒,但是聽爹爹的話,他不合適你。這一次權當是一個教訓吧,阿醺,”他握起流芳的手,“你要記住,你是我顧憲最疼愛的女兒。只是朝事繁多,為父無暇顧及你太多,若是別的姐妹相欺,你不妨告之。”
流芳淺淺笑道:“爹爹,六兒死過一回,更覺今是而昨非,不會再執迷不悟。”
“這就好。”顧憲說,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卻又說不出所以然,這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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