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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拉過她的手小聲安慰她說:
“西月,我不能找你陪嫁,我怕誤了你。”可憐的丫頭,怎麼知道她的主子滿腹大計呢?只以為自己要被遺棄了,流芳拍拍她的肩,“若我到了西陵,一切安頓下來,我再派人去接你,好不好?”
西月這才破涕為笑。她給流芳收拾桌子的時候,她忽然從抽屜裡翻出一個鐵皮盒子,奇怪地說:
“咦,這個盒子怎麼還在,小姐你不是已經扔了嗎?”
流芳的目光一接觸到那個盒子,彷彿被什麼燙了一下似的,心裡不知怎的就有些懊惱起來了。是啊,她那一回明明把這個盒子扔了,但是片刻之後又後悔了,衝到垃圾堆裡又把它撿了回來。她跟自己說這不是自己的東西,扔了不好;她一想到那張可惡的臉,就恨不得把鐵盒裡的冊子撕成碎片讓它不復存在。
他,也離開了差不多一年半了。
他走的那一天,她對他說:你敢走,我下一秒鐘就敢忘了你。
他卻依然很拉風地上了馬,擺出那一貫的傲慢不羈,半眯著眼睛盯著她說道:你不願等我,不能等我,最終還是要等我,阿醺,你信是不信?
說罷,一揮馬鞭,揚塵而去。那果斷的身影在流芳眼裡看來無比的決絕,所以她咬咬牙就把眼裡的淚水給硬生生地憋回去了,死男人,別想讓她為他掉一滴淚!
她已經忘了。若非懿蘭公主提起了他,她真不記得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了。
她向高坐堂上的顧憲和幾位姨娘行了禮,顧憲拉著她的手,細細的叮囑了一番。他是疼她的,流芳想,他說過他是她最愛的女兒,在座的所有人中,也只有顧憲的臉上是沒有那種欣悅的喜氣的,他的平靜中帶著一些憂慮和擔心,流芳是感覺到了的。
喜帕落在頭上,婆子往她手上塞了一個蘋果,她暗暗地吁了一口氣,便被人攙扶著,出了顧府,上了迎親的花轎,一直往停靠在碼頭的婚船趕去。
卷一:好男人,壞愛情
第三章 誰是誰的劫1
燕子智慧的核心是什麼?那就是距離。
燕子特別,它就住在人家的屋樑上,卻沒人去害它,這便是處世的大智慧!
——格致《莊周的燕子》
蘇桑永遠不會忘記她曾看過的這篇文章中的這兩句話,此時此地的她,只想做莊周筆下的那隻燕子,永遠與顧家上下的人保持著距離,河水不犯井水。
她從來沒想過玩跳樓機也可以來一次靈魂出竅的穿越,升上高空又飛速墜下的那一瞬她竟然眼睜睜地停留在高空看著自己綁著安全帶的身子落下。然後一陣風捲來,睜開雙眼時,她已經身在西乾繁都翰林閣大學士顧憲家中……
她這輩子沒有遭遇過什麼挫折,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教師,一家三口和美地過日子。她大學要畢業了,學的是室內設計專業,為了慶祝找到工作,和朋友們一起到歡樂谷瘋玩,想要挑戰跳樓機,卻遭遇到了跳樓百年都不一遇的穿越事件。
她懷念父母的愛,夜深人靜想起,總是忍不住痛哭。可就是因為父母的愛,讓她可以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走得更遠,更獨立,更堅強。
穿了就穿了吧,蘇桑向來敢於直面現實,既然不能改變現實,那就只能改變自己。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顧憲正妻早喪,娶了四房妾侍,每房妾侍生的都是女兒,惟一的嫡子長年遊學在外,蘇桑只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大觀園,觸目所見皆是女子,自此便有說不完的八卦,數不清的恩怨。比如今天哪個不長眼色的丫頭言語間得罪了哪一房的姨娘,或是哪一位小姐在外得了哪家公子的垂青。
蘇桑更為悲慘的遭遇是,她不屬於哪一房,她只是顧憲酒後和某一丫鬟“不小心”得出的副產品,所有的女人,包括掃地的丫鬟,即使口頭不說,心裡眼裡也是在鄙夷她的。
顧學士府中六小姐,名流芳,小名阿醺。
沒有人不知道她的這個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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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自己說過,再不要開啟那個鐵盒,再不要,看裡面那本手札。
那本屬於不知魂歸何處的顧流芳的手札。
手扎裡是一篇篇苦戀而不得的文字,所有的文字都關於一個人:容遇。
容遇是誰?繁都三子之一的玉音子,琴簫雙絕,精通音律,繁都的煙花繁華之地常能見到他的身影,他的新曲一旦譜成便被樂師樂伎爭相傳唱,甚至在王宮盛宴中也作為樂師演奏過。年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