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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為封號。”
鄭褚朗聲向眾人傳了旨,芳瑤章俯身稽首謝恩,起身後再度接受眾人的道喜。
“晏然。”他自飲了一杯,瞥了眼眼前逢了喜事宴飲正歡的眾人,語聲低低緩緩,“你……別在意,還會再有孩子的。”
他的勸慰聽上去那樣無力,我垂下首笑意淺淡,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可在意,現在本也有元沂在身邊。臣妾只是……”我難忍一湧而上的哽咽之意,“臣妾只是忘不了那孩子,若臣妾平日裡小心一些……”
如再說下去,眼淚便會不受控制了。這歡慶的時刻,無論有怎樣的心事,哭,都是不合時宜的。我停住話語,咬一咬唇將淚意忍回,強浮起笑道:“不礙的,臣妾失儀。”
他一聲嘆息。
“還會再有孩子的”,我小產後醒來的那天,他也說了這樣的話。誠然,那次小產並未導致我終生不能生育,但今時今日……隔了三個月而已!芳瓊章,她有孕了。
偏偏這麼快,偏偏是她。
我大概是整個皇宮裡最不願見到那個孩子的了。
仰首猛飲下一杯,辛辣貫喉而過,在胸中撩起一陣發悶的灼熱,連心速也變得快了,一下下的撞擊著,撞出所有的壓抑。
想哭,又想叫出來。事實上卻哪樣也做不得,唯有再灌下一杯,試圖讓自己的心醉下去。
縱知如此連飲必定會讓旁人瞧出異樣,也顧不得那許多旁人的看法了。
上蒼太不公,總能讓心存惡念之人過得一帆風順。
再去拿那酒壺,宏晅先我一步拿住了他,提手遞給了怡然端走。怡然送走了酒壺,奉了盞茶上來,跪坐在我與宏晅二人之間,一邊遞茶一邊低垂著眉道:“陛下知道您為何不痛快,可有人不知道。宮裡的事,傳來傳去不一定傳出怎樣的誤會,娘娘體諒吧。”
宏晅聽言不著痕跡地向她一頜首,執箸夾了菜放到我碟中,如一切正常般淺笑:“喝了那麼多酒,吃些東西。”
“陛下。”在眾人的恭賀中,芳瑤章已喝了不少,溫和的果酒仍讓她雙頰泛起了微微的紅暈,顯得幸福滿足。她柔弱地婉拒了接連不斷的敬酒,再度行至御座前,醉意姍姍,“宮宴瞧著也差不多了,臣妾聽說宴後便是各自回宮小聚,可這中秋本是團圓佳節,民間猶是重視此點,各自回宮不免少了團圓之意。”
她言罷眼睫輕動望著宏晅,笑意朦朧溫柔。宏晅和煦一笑:“你有什麼別的主意?”
“各自回宮也不過是在各宮賞月罷了,何不闔宮一起?”她說著柔荑支了下頜,認真地思索片刻,遂豁然笑道,“御花園許是乏味了些,但湖邊定是不錯的。玉輪在天映水,自是絕好景緻。”
宏晅欣然點頭:“好,就依你。”
芳瑤章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喜滋滋地一福身:“謝陛下。”
若不是有孕,這樣勞動六宮的事哪裡輪得到她開口?在座的高位宮嬪面色登時都有些不自在,今日蕭修容抱恙未來,如是她在,大約也會不快。中秋時讓闔宮一起浩浩蕩蕩地去賞月,就是她寵冠六宮時也沒有過這樣的建議。
這邊宏晅爽快地應下了,就聽到一聲稚嫩的哈欠聲,永定帝姬伸手環在順姬的脖子上,迷迷糊糊地問她:“母妃,什麼時候回宮?好睏……”
我眺了一眼坐在我席位旁的乳母林氏,元沂已倚在她懷中睡著了,只有年紀最長的皇長子仍算精神。
芳瑤章嬌笑著向永定帝姬道:“今兒個團圓節,帝姬等一等,一起賞了月、向月娘娘祈了福再回宮去歇息可好?”她的手搭上尚不顯形的小腹,笑意愈深,“就當是為你的小弟弟祈福,好不好?”
殿裡氣氛一冷。她才剛有有孕而已,講出這樣的話分明是自信懷了個皇子,才敢如此膽大地支使長帝姬去為他祈福,說話前也不曾問過順姬的意思。話說得和善,旁人不好說什麼,順姬臉上雖有些掛不住,但她到底是個素來和順的性子,又礙於宏晅在場,也哄著永定帝姬道:“嗯,一起去祈了福,看一看月宮裡的玉兔,母妃再帶你回宮,可好?”
永定帝姬卻似乎對玉兔並沒什麼興趣,歪著小腦袋看著芳瑤章尋思了半晌:“我又要有個小弟弟?”
順姬笑睇荷瑤章一眼,低頭道:“是呢,你芳母妃要有孩子了呢。”
永定帝姬又認真地想了一想,偏過頭看看睡得無知無覺的元沂,又看看芳瑤章,脆生生道:“不要,我有元沂弟弟了,我要個妹妹!”
童言無忌卻硬生生地駁了芳瑤章的話,有人已忍不住“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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