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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啟一看,全然不解:“護膝?”
“是,帝太后說等娘娘到了長寧宮自然明白。但此事須得委屈娘娘,故而帝太后不願明言強求。願或不願,娘娘到時自己決定便可。”
我循著順姬的目光看到長跪的嶽婉華時,心中豁然開朗。
我若願,那晚的輸家就只有她;即便不願,那晚受苦的亦只有她。
正文 75073。再起
又是一年中秋。短短一載,時過境遷。
去年的此時;我還住在錦淑宮。宮宴散去後;我與語歆又一道去嫻思殿與愉妃小聚;吃了愉妃拿手的那一道桂花宮餅。
今年的此時;愉妃已逝,再沒人能做那道桂花宮餅;語歆,她仍與去年無太多差別;可她的父親;已是我不能原諒的仇敵。
種種變故;都讓這團圓佳節愈顯悽意。
若回宮小聚,這悽意必定更加明顯,我便在心裡暗暗期盼宮宴久一些、再久一些……在這輝晟殿裡;好歹是歌舞昇平;一派繁華之相。
怪不得家人子要三年一選,否則過不了幾年,中秋宮宴只怕也剩不了幾人了。
說起家人子……來年開春就又是大選時,那麼來年的中秋,又是佳人滿座。
我的冊封,是在上一次大選之後,原來才不足三年而已。
殿裡的歌舞令人眼花繚亂,舞姬長而飄逸的水袖在空中旋轉著飛舞著,那樣的熱情洋溢,一派盛世之象。宮宴便是這樣,宏大的樂舞與觥籌交錯構造著其樂融融,人人都維持著和睦,將平時的萬般心思掩於一張笑靨之下。
我的視線掃過案上已空的酒盞,持過酒壺為宏晅添酒,又給自己也倒滿,他淡笑著睇了一眼,詢問說:“你喝了不少了,讓宮人換果酒來?”
我頜首莞爾道:“無礙的,難得佳節,喝一點無妨。”
偶有嬪妃上前敬酒,行走間裙襬迤邐,一個又一個地經過我的眼前。
“陛下大安,皇后娘娘大安。”這個聲音近些日子聽得愈發少了,卻是如舊帶著笑意的的清越動人。嶽婉華,那一日之後她雖未失寵,到底隆寵不復了。她盈盈一福,起身後微側了身子又向我施了一禮,“寧貴姬娘娘萬福。”
“婉華妹妹。”我淺淺而笑著,輕垂下眼睫一言不發地聽她說著敬酒之語。帝后各與她對飲一杯,她又轉向我,“那日在長寧宮,多謝貴姬娘娘為臣妾說情。臣妾一直想登門道謝,又想著陛下說過娘娘身居一宮之主平日裡諸事繁忙未敢打擾,今日敬娘娘一杯,聊表謝意。”
她穿著一身白底團花的對襟齊胸襦裙,上襦是奪目的嫣紅色,直襯得她面色嬌柔又毫不失高雅。我微笑著持起杯來,宮人又將盛滿酒的酒盞奉到她面前,她瞟了一眼,隱有猶豫想了一想,吩咐道:“去換果酒來。”
我神色未動,皇后笑覷著宏晅嗔怪她道:“婉華妹妹這就不對了,既是答謝總要有答謝的誠意,就算不勝酒力也不能省在這一杯上。”頓了一頓,眉間浮起些責意,“何況你的酒量是可以的。”
嶽婉華婷婷立於帝后面前,聽得皇后責怪也未有長拜謝罪之意,只低了一低頭,笑意未減半分:“皇后娘娘恕罪,實非臣妾有意怠慢,只是……為了腹中皇裔,實在不敢多飲。”
“你說什麼?”皇后的驚喜之意頓然間溢於言表,察覺出失態,緩了緩神色,斂去幾分笑才道,“你有喜了?”
“是。”嶽婉華屈膝淺福身,雙眸盈盈望向宏晅答著皇后的話,“昨兒個才請太醫來看過,已有兩個月了。臣妾本想差人去稟,又想著今日便是中秋了,不如此時再說,也算添份喜氣。”
她有孕了,她所依附的蕭家剛害了我的孩子不足三月,她便有孕了。我不知道我是如何維持的笑容,端舉起酒杯向她道:“恭喜婉華妹妹。”
原是她謝我,轉瞬間變成了我賀她。她也沒有多做推辭,怡然自得地舉杯飲下。
我放下酒盞,只覺心底空落落的說不出滋味,有意識的強自蘊著和緩的笑意,不住地提醒自己不可顯出半分不快。
嬪妃們紛紛向她敬酒道賀,彷彿她們都期盼了這個孩子很久一樣。
放在膝上的手忽地被人一握,一慌抬頭,正對上宏晅的雙眼,那深沉的眸色,帶著些許嶽婉華方才帶來的欣喜,更多的卻是憐惜。他緊緊握了一握我的手,那陣陣傳來的熱意像是寬慰又像是一種保護。
好一番熱鬧,眾人才安靜下來。他握著我的手仍未鬆開,口氣平平淡淡的一如常態:“晉嶽婉華從七品瑤章位,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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