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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尚宮一道去,傳哀家旨意,賜死。”
“諾。”我低頭,心底快意難掩。向帝太后施禮告退後,方與邱尚宮退出殿外。
往日風光無限的映瑤宮隨著蕭雨盈的倒臺已門可羅雀,她也早已不住在馨儀殿,而是奉旨遷去了偏僻冷清的肅和館靜思。我猶自記得在她春風得意的那些年裡,這裡是何等的熱鬧。春時她邀眾妃賞花賞舞,無一人敢不來;冬時各宮嬪妃小聚也都來此,備著各色賀禮巴結她,以求讓她開心。就連三年前的大選之後,新晉宮嬪們在拜見皇后之後,頭一個來的也是這映瑤宮……
今次的大選,斷不會了。
步入肅和館,宮正司與明玉殿的宮人已守在各處,見我與邱尚宮進來,靜默地見了禮,司正上前道:“蕭寶林在臥房。”
我一點頭,與邱尚宮一併走進屋中,屋中亦有兩名宮人看著,蕭雨盈端坐主位,微抬眼看了一看我們,未言。
“帝太后旨意,寶林蕭氏,復從一品妃位,猶以‘瑤’字為號,著即賜死。”
邱尚宮平平淡淡地講完帝太后的意思。是復位,不是追冊,讓她以從一品瑤妃的身份死去,當真給足了蕭家面子。
隨我們同來的宦官將白綾、匕首、鴆酒放在案上,瑤妃掃了一眼後冷笑蔑然,繼而向邱尚宮道:“有勞尚宮先帶旁人退下,本宮有些話想單獨對寧貴姬講。”
邱尚宮看向我詢問我的意思,見我點頭,方帶人退下了。我在放置那托盤的案几旁的席位上落了座,微微笑道:“瑤妃娘娘有話請說。”
她卻只是認認真真地看著我,目不轉睛,我亦回視著她。她身著一襲藍底繡海棠紋絲質齊胸襦裙,猶梳著飛仙髻,姣好的面容當真比之瑤臺仙子亦不差。
“最後還是輸給了你。”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搖一搖頭,一嘆,道:“此番是娘娘行事太急躁了。”偏頭復看向她,面上不禁浮起一縷不解:“此舉縱使勝算大,可帝太后一旦生疑要查出真相亦不是難事,娘娘入宮多年,怎會犯這樣的錯?”
她輕輕一笑,髻上海棠玉花簪的花蕊微微抖動著:“人活一世,縱使日日步步為營,也偶爾會有那麼一件事不會去多想,只想賭一把。或輸或贏,都圖個心裡痛快。”
“那娘娘也該知道,這一場賭如是輸了,便是連命也沒了。”
“那又如何?”她凝目於我,笑靨妖嬈,“那又如何?本宮是蕭家的女兒,本宮不能這樣活下去。從八品?寶林?那是家族之恥,有辱門楣。”
所以她寧可賭上一把,若成便除我,若不成,便死得風風光光。縱使是賜死後追封,宏晅看在蕭家的份上也斷不會委屈了她。
她斂了斂上襦寬大的廣袖,低眉淡淡笑問:“你愛陛下麼?”
我一怔,靜默了須臾,方坦誠一嘆:“我不知道。”
“我不愛。”她笑意愈濃地望向眼前緊閉的殿門,彷彿能透過那扇殿門看向外面,看到無盡的回憶,“從小到大,我看到每個人都寵長姐更多,父親和嫡母、甚至是我自己的母親……就為一個‘嫡’字,她佔盡風光,直到我們嫁給同一個人……”她舒緩了氣息,繼續道,“嫁進太子府那年,我十六歲,長姐十七歲。我知道自己生得比她美,琴棋書畫許是比不過她,到底還有舞這一樣拿得出手,我覺得……風水輪流轉的日子到了。從入府開始,每一天、每一件事,我都在和她爭。她縱是主母,可我是她的本家庶妹,她無論是看在族人的面子上還是要給他留個賢良溫婉的印象,都不會動我。”她說著,添了兩分得意看向我,“於是我贏了,贏了很多年。直到你出現,我想與你聯手來著,誰知你竟與她走得更近。”
我垂眸不答,她兀自說著:“其實你向她靠攏也無甚大礙,可你在陛下眼裡又那麼重,十幾年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風光不能讓你這樣一個奴籍的丫頭輕巧地奪走不是?”
我不覺心中一痛,言辭間恨意分明:“所以你就害了我的孩子、一次次尋罪名栽贓我,每一次都是足夠置我於死地的大罪。”
“本宮只害過你兩次,避子湯那次,和這一次。”她直了直身子,再看向我時眸中有分明的嘲笑之意,“你是不是還覺得這一場你贏得很漂亮?說到底,你也不過是旁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呵……你舊時住處那盒東西,當真是有宮女送來給本宮,本宮想借此除掉你才稟給了長姐罷了。至於那宮女是誰安排給本宮的……皇太后那天的所作所為還不夠明白麼?”
“那我的孩子呢?”我審視著她森森問道,“就算那盒東西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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