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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沉下一口氣,自嘲地苦笑,“臣妾怨極了自己,陛下心裡也不會痛快吧?”
是我一向不在意自己的身子才惹出了這樣的事。若我早知自己有了身孕,斷不會去赴瑤妃的宴,赴宴也不會舞,宮中之人也會多加小心……可如今,這個孩子,他就這樣沒了。我怎能不怨自己,他又怎能不怪我疏忽?
“這是個意外。”他憐惜地看著我,我試圖從他眼中尋出責怪,卻尋不到,“皇裔故然重要,但朕更希望你好好的。你昏迷了那麼久,朕真怕你……”他語聲輕顫,強笑一聲改口道,“所幸無大礙,朕已覺得謝天謝地了。你好生調養,不許胡思亂想了。”
他字字誠懇,不似有心哄我。我眼中淚意仍是不住地翻湧著,咬著下唇忍了回去,期盼地望向他:“臣妾當真……還會再有孩子?”
“這種事怎麼騙得了你?”他笑意坦然,頜首道,“確是太醫說你並無大礙,絕非朕瞞你。”
我心下稍安,微抿了一縷笑:“那……元沂呢?”
“你好好休息些時日,這些日子,元沂就先交給靜修儀照料。”
“不要……”我連忙搖頭,不由分說地道,“臣妾照顧得了他。他也是臣妾的孩子,臣妾豈能因為失了一個孩子就不管另一個?”
他哭笑不得地短短苦嘆:“理不是這樣說,朕是怕你休息不好。”
“不會的。”我半分不肯退讓。這個時候,只有元沂在我身邊,我才能稍稍安心。我巴巴地望著他,解釋說,“元沂一歲多了,已經很懂事了,不會打擾臣妾休息。”
他沉吟片刻,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臉道:“鄭褚,去請靜修儀把皇次子送回來。”
鄭褚應聲去了。他扶著我躺下,側倚在我身旁護著我,和緩地寬慰說:“不礙的,你不用這樣緊張,很多人的第一個孩子都生不下來,母后當年也曾小產過……你好好調養,下一個孩子必定會平安降世。若是個皇子,他百日時朕就封他為王;如是帝姬,出生就封公主。”
他徐徐說著,隱隱帶著溫和的笑意。我知他現在心裡必定也不會好過,卻還要在這裡一句句地哄我,也強撐著一笑,淡淡道:“早百日得封,聽上去倒是生個帝姬划算。臣妾若當真生個帝姬,陛下可不許嫌棄。”
“嫌棄什麼?”他輕輕一笑,“你生的女兒,必定和你一樣,朕疼還來不及……嗯,就生個女兒,朕這個作父親的和元沂這個作哥哥的一起寵著她。”
他語中滿滿的寵溺在我心底漾開,拂過那剛剛撕裂的傷口,減緩了那凜然的痛意。我偏頭睇著他,見他微仰著頭輕緩地說著,這再熟悉不過的輪廓,平日裡或威嚴或沉默,此時卻是疲憊中帶著微苦的笑意。不是大殿中的九五之尊,是要護我一生的夫君。
他說我昏迷了許久,怨不得他看上去這麼累,大約是一直守著。我在失子之後昏睡得無知無覺,他卻要在同樣承受失子之痛之後盼著我醒過來。
我挪了挪身子靠近他,他低頭看我一眼,手指輕撫著我的臉頰:“話又說回來,你身子一向弱,如今後生孩子會讓你有性命之虞,朕寧可你永遠沒有孩子。”
我怔然。
鄭褚在臥房門口躬了躬身:“陛下,靜修儀到。”
我抬眼望去,乳母林氏空著手隨在後面,莊聆親自抱著元沂進來,福了福身唉聲嘆道:“陛下,臣妾一早就聽說蕭修容求見,這都晌午了還跪在外面,日頭這麼重,陛下您看……”
“蕭修容?”我一愣神,心裡猜了七八分,“可是瑤妃娘娘?”
“是。”宏晅向我一點頭,抬音吩咐鄭褚道,“讓她回去吧,朕不想見她。”
“諾。”鄭褚沉穩應下,出了房門,不一刻便折了回來,面帶難色道,“臣按陛下的話說了,可修容娘娘她說……”他迅速抬眼打量了宏晅的神色,稟道,“修容娘娘說,她不是來見陛下的,是來見寧容華的。”
宏晅面色一沉:“讓她回去,不得擾晏然靜養。”
“陛下。”我拉一拉他的衣袖,溫聲道,“還是請修容娘娘進來吧,便如陛下說的,這是個意外。再者說,陛下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皇后娘娘的面子。”
見我如此說,他雖有不快還是允了。鄭褚再度出去請了蕭修容進來,她的確已經跪了很久了,滿面的汗花了她素來精緻的妝,鬢髮也凝成了一縷,在兩名宮娥的攙扶下仍是步履蹣跚。我低垂眼簾不願多看她,宏晅亦不願理會,她猛然推開宮娥的手,“撲通”在榻前跪下,雙眸含淚道:“寧妹妹,我絕非有意害你……若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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