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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失去知覺,可微微一動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痠痛。
瑤妃留下的宦官始終站在離我幾丈遠的地方,目不斜視且一不吭聲;就好像一個木頭人一般。此時見婉然走了,周遭又沒有別人,他才走近我,躬身道:“臣不想為難才人娘子,可眼下還未見各宮娘娘問安回來,若讓娘子此刻離開,一會兒有旁人路過見了,臣回去不好同瑤妃娘娘交代。娘子再忍一忍,待得各回各宮了,娘子也回去便是。”
我心覺詫異,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幫我。畢竟就算像他說得那般,可宮中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讓旁人知道了,瑤妃絕不會輕饒了他。
他見我這般神色,又垂眸解釋道:“娘子不用覺得奇怪,如今跟在娘子身邊的紅藥是臣的親妹妹,臣也不求其他,只求娘子不要為難紅藥。”
“原來如此。”我瞭然,放心地一笑,“紅藥是我身邊年紀最小的宮女,你不幫我我也斷不會刁難她。今天這事一旦傳出去對你無益,你就不必冒險幫我了。跪一個時辰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剛要說話,眼睛微一抬忽然噤了聲,向後退了一步,行禮道:“和貴嬪娘娘萬安,竫貴姬娘娘萬安。”
我也俯身一拜:“娘娘萬安。”
“從前禮數最是周全的寧才人現下竟因失儀在這兒罰跪,真該叫尚儀局的都來看看。”和貴嬪刻薄地譏諷,“也怪不得別人,是你自己太張狂,以為愉姬不敢罰你、皇后娘娘不願罰你就沒人動得了你了麼?”
我眼眸低垂,從容不迫地道:“今日之事,是臣妾失儀在先。可日前那件,卻是臣妾循著禮佔著理,故而皇后娘娘和愉姬娘娘都不曾責罰,何來‘不敢’、‘不願’之說?怎麼難道和貴嬪娘娘覺得,六宮的規矩是能憑著誰的‘不敢’、‘不願’而變的嗎?”
和貴嬪面色微變:“你竟敢……”
“貴嬪姐姐何必同她置氣。”竫貴姬由侍女扶著,行上兩步站到和貴嬪身側,徐徐地道,“從前能在御前混得那般好,不就靠這一張巧嘴。這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的人,姐姐哪裡說得過她?”
她在我面前踱了兩步,又道:“一口一個規矩,本宮可聽說昨兒個和貴嬪要罰你,你以她不是你宮中主位為由頂了。瑤妃娘娘也不是你的主位,你倒是任由著她罰。”她微微彎下腰來看著我,“也不知寧才人你是真守著規矩,還是欺軟怕硬。”
“貴姬娘娘謬了。”我抬起頭對上她的視線,答得不卑不亢,“一來如臣妾方才所言,昨日之事臣妾循禮佔理,和貴嬪娘娘掌摑宮嬪就是不可,而今日確是臣妾失儀在先;二來,今日陛下駕臨鳳翟殿,娘娘覺得,臣妾若那時差人去向皇后娘娘稟明此事擾了陛下心情是好事?”
話音剛畢,和貴嬪忽地上前一步,未及我回神揚手劈下,厲聲怒斥:“你還振振有辭!本宮今日便掌摑了你能如何!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還敢日日拿著規矩和陛下壓人!虧得你也知道如今陛下有多厭你,還這樣不知天高地厚!”
她指上套著長長的護甲,這一巴掌下去,我捂著臉頰猶是覺得陣陣割痛,大約是被劃傷了。可面上的疼痛卻不及心底席捲而來的羞辱感,這感覺直讓我渾身打顫,幾乎就要忍不住起身打回去,最終卻是十指緊扣著手心,用另一種疼痛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語中森冷之意分明:“貴嬪娘娘既然一定要打這一巴掌,晏然此時沒得躲。但娘娘須得知道……這宮裡,‘一報還一報’這話有時最是靈驗。”
“一報還一報?”她一聲刻意提了音的輕笑,鎏金護甲勾起我的下巴,眼中蔑意盡顯,“本宮倒要看看,你這個敢擅服避子湯觸怒陛下的賤婢,究竟有什麼本事來還這一報!”
她們在宮人的服侍下離去,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婉然小跑著趕回來。看見我臉上的傷痕先是吃了一驚,轉身就喝問那宦官:“誰給你的膽子!”
那宦官被她拽著,連連作揖道:“姑娘……姑娘誤會了,您借臣兩個膽子臣也不敢動手打寧才人啊……”
婉然放開了他,仍皺著眉:“那是怎麼回事?”
“婉然,這些回去再說,不必為難他。”我制止了婉然,那宦官又向我揖道,“娘子這便回去吧,反正也不差多久,瑤妃娘娘那邊臣自會應付,萬一娘子耽擱了留了疤,臣更加擔待不起。”
我扶著婉然的手站起身,感激地向他道:“多謝你,日後如有什麼幫得上的,我定不推辭。”
“臣已說過不求其他,只想讓紅藥過得好。”他向後一退,端然一揖,“恭送娘子。”
一踏進婷息軒,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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