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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流庭公子的身影。”白言微微地一笑,語句卻很薄情。
流庭垂了頭,但嘴角的弧度彷彿是在哂笑:“在下能出現在這裡,也是託了白言公子的福。”
“不是託我的福,是託白萱的。”
“似乎沒什麼兩樣。”嗤笑。
“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嗎?”白言的眸間微微一凝,“女人,對你而言到底是算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流庭不以為然,“你以為呢?女人只是玩具,我從來不指望她們對我忠誠。要養女人,還不如養一條狗。”
“是麼。如果真是這樣,你今天又怎麼會束手就擒?”
“……”
“一切的因由,不就是一個扶蘇麼?”
“呵,怎麼可能。”
“不是嗎?”白言凝著他,一字一頓。流庭始終沒有抬頭,叫人看不見他在一身狼狽下的神態,只見那懸空的身軀微微地一僵。
發線掩蓋下,他的眸內一片沉邃。全身面板撕裂般的痛彷彿撇開一瞬,腦海中只有那個聲音在反覆地重複著——“一切的因由,只是一個扶蘇……”
女人。足以左右得了他理智的女人。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改存在這樣的女人!
思維混亂作一團。
第73章:第十一章 鋃鐺入獄(九)
曾經,有個女人很溫和地撫著他的臉說:庭兒,娘最喜歡你了,庭兒長大了可要好好對娘呀……
他問:那娘喜歡爹爹嗎?
女人婉轉一笑:當然喜歡,不喜歡你爹,如何會嫁他呢?
但是,有那麼一晚,無意中路過的他,看到那張床上兩人的纏綿。女人媚態極妍,嬌媚異常,根本沒有平日裡的端莊。她在那個陌生的男人懷中淺淺呻吟,欲生欲死。
那年他八歲,不是不懂。
最後,那個女人還是丟下了家,和那男人私奔。而在前一天,她明明還對他許諾要陪在他的身邊。後來才知道,那個男人是一方的霸主。
……
曾經,有一個女子信誓旦旦地同他海誓山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她說:庭,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他問:你愛我嗎?
女子含羞一笑:當然愛你。
聲音如絲,鶯聲輕盈。
但是,她試圖用匕首刺穿他的胸膛。他受了她的一刺,只是稍稍偏開了要害,冷眼看著血流如駐,看著她試圖給他第二刀。
神醫家滅門,世人眼中他下落不明,她不會知道他其實是親眼看著她嫁往臨國的轎子駛出城門。
……
女人,呵,這就是女人。
什麼海誓山盟,什麼盟約諾言,都只是空話。
還要他信嗎?還要他去相信女人麼?一切只是為了一個扶蘇……一切只是為了一個扶蘇?那個叫“扶蘇”的青樓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流庭緩緩抬起了頭,他的臉上還隱約落了血痕,神色幾分邪佞:“為了她,她配嗎?”似乎嘲笑,似乎譏諷,卻是漠然無情。
白言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反而一笑:“是啊,我差點望了,你流庭懂得什麼叫愛?你根本就不會愛人!”他似乎有些疲憊,倦怠地抬了抬指,修竹會意,推了他往外走去。“流庭,事情沒有簡單到就這樣結束。你好自為之。”溫沉無情的聲音淡淡落下,隨著遠去的輪椅聲漸漸消去。
不會——愛人麼?
彷彿瞬間抽離了所有的力量,流庭的身子霍然頹下。
或許,是吧……
他的嘴角一抹自嘲,光襯著他髮間的水跡,有些斑駁。連續的行刑,身體上幾乎沒有什麼完整的肌膚了,遍身的傷口,遍身的血腥。他什麼時候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狼狽?指尖微微地顫了顫,又無力地垂下。勒住身子的繩子已經深深地嵌入了面板,擠出一條條的淤痕,身體冰冷而麻木,他不想動,也不敢動,因為稍稍的動彈便會帶來無可比擬的巨痛。
但這時肌膚的一時收縮,帶起了不盡的痛楚。
痛楚漫上了他的眼,這時候才感覺心竟然也縮成了一處。
是的,他不愛扶蘇!根本不愛那個市儈的女人!他早就已經——根本不懂得愛人……
第74章:第十二章 辛朝左丞(一)
“白言,幫我安排去看流庭。”扶蘇一入玉瓷閣便直奔了書房。
書房裡,一個素衣男子坐在書桌前,作著丹青。
他聞聲抬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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