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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再無興致,反而提了一壺酒,在樓下院裡的樹上醉了一夜。抬頭可以看到她的影子隨著燭光落在窗上,或許只有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才可以是這種風清淡雅的姿態。柔和的姿影,時而回眸注視著什麼,卻可以想像得出那一份柔情。她留意著白言,即便是曲音,和平日裡奏於他聽的這般不同。
夜涼、風靜,他們在屋內傳情凝眸的時候,他卻在冰寒的風間獨自飲酒。
想到白日裡她在眾人競標下的淡然,想到她阻止他喊價時候的冷漠。或許她接受地了所有人,唯獨他不行。明明不屑於這個女人的自以為是,卻不知為什麼總是要不由地在意。似乎最近的那麼多情感,都只是因為這個女子而微微動盪。
神色迷離了,思維卻異樣地清晰。可以感知冰冷的風穿過衣襟落入時的刺骨,感覺到體內一點點不適的異樣。
一直以來,他都只是一個神醫,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病人。
陰寒的風,麻木神經的酒,都可以是舊疾引起的根源。
但是他無所謂。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無所謂了。早在——神醫家突然出現一批殺手的時候。
流庭低著頭,終於無力地跌坐在牆邊,不似萬人之上的冷漠不羈。他居然這樣狼狽?沒有紙醉金迷,沒有銷魂的玉肌,一向風流自詡的他,居然也會有一日這樣在院子裡吹著風、喝著酒,看著女人的背影看了一夜?
眼前彷彿依舊落有那個女子清晰熒熒的眸色,無絲毫雜跡。
——你管我?
——是,我管你。
說得這樣自然。呵,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吧,方才還和白言溫聲婉言,一轉身,又可以對著他表示關心。
她只是在可憐他?明明——剛見他的時候,是這樣敵視的視線。
垂下的發線掩住了他最後的神色,眼底的光一點點退去,最後依舊是一片冷漠。
女人。有過一個彎韻也就夠了。他還在期待著什麼,難道教訓還不夠麼?冷冷一嗤,彷彿滿是自嘲。
這時有弱有弱無淡淡的樂律浮出。從那裡的房間中盪出。
有抹淡淡的傷,有縷隱約的關懷。
他閉了閉眼,只是這樣安靜地聽著,彷彿內心也在隱約地顫動……
第60章:第十章 迷樓驚變(一)
玉瓷閣內素來清靜,只是最近有一個客人來得頻繁。
“哎呀,你……你你……你又不聽話了!”一聲清斥,一縷薄衫飄過,在一旁看著書卷的男子身邊一揚手,將整條毯子毫不客氣地直接丟到了他身上。
白言身上一暖,面上反而是無奈的神色,掀開了頭上的毯子,正要身手去取桌上的賬本,面前卻又一空。
“這個我先收下了,今天沒有吃完藥然後睡足兩個時辰你就別想拿回去。”兩隻纖細的玉指拎了賬本臨空似乎滿是得意地晃盪著,扶蘇眼裡卻滿是狡黠,言語絲毫不客氣,“還有,毯子如果再拿下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拍了拍賬本上的灰塵,她隨意地把它丟給了一旁目瞪口呆的修竹,顧自坐到了琴邊。
修竹看到白言雖然有小小的猶豫,但只頓了頓就真的去取一直擱置在旁邊的藥碗。天那……這還是自己家的那個一意孤行的少爺麼?以前他拒絕一些溫暖身體的物品,拒絕一切藥物,拒絕在處理完玉瓷閣的事務前休息……但是這個女人來了這麼幾天後,居然變成了千依百順?
“修竹,你不給你家少爺去準備蜜水?”
修竹這才回神,趕著去了,但回來的時候,卻只留了滿屋子的琴音。
桌子上的藥碗已經空了,旁邊還多了幾片糖紙。他看了看自己手中好不容易釀好的蜜水,手微微有些顫抖。很明顯,自己又被這個女人玩了。的確,她撫琴時的姿態一如天人,但是,實質上卻是……
“很好喝的蜜水啊,比舊迷樓的好喝多了——”扶蘇停下了琴音,已經在他身邊不客氣地隨手取了碗喝了個乾淨。見修竹氣得直髮抖,她微微笑了伸指在他的唇見一靠,輕聲道:“噓——你們家少爺已經睡著了,千萬要忍住,忍住……”話才過,她笑眯眯的神色一閃,已經把碗放回了修竹的手中,心滿意足地走了。
冷靜,冷靜……修竹把碗捏地有細微裂開的聲響,轉身進了屋子。
第61章:第十章 迷樓驚變(二)
裡面還有淡淡的藥味。修竹看著桌上留下的空碗,微微有些出神。以前,少爺是最討厭喝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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