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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彷彿一直睡不安穩。眉心鎖著,額前有細微的冷汗。她只能暗暗在琴聲中加了咒力,才用曲音撫去了他的不安。
扶蘇揉了揉眉心。說起來,自己還真是辛苦。
回身欲去補眠的時候,她看到了廊道另一邊靠了的人,反而站住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是很不友善的聲音,流庭似乎聞若未聞:“服侍白言,你倒真是盡心盡力。”
他垂了頭,扶蘇不見他的神色,只是哂笑:“服侍地是否盡力,似乎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吧?”
“是無關了。但是,你似乎打擾到別人的休息了。”
“……”
“一夜撫琴,你當其他人都是聾子麼?就算你們要鶯歌燕語,也應該知道些分寸吧?我在黃鴛的房間裡,什麼興致都沒了。”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扶蘇氣極反笑,“誰人不知道流庭公子性情乖張,從不懂得什麼叫‘分寸’。現在倒好,你是來教訓我了?”
“是,教訓你又怎麼樣?你這女人……”
第58章:第九章 彼此相傷(三)
流庭突然靠近,咫尺相近的臉,吐息落在扶蘇面上的時候她才發覺了一股濃重的酒氣。他又喝酒了?扶蘇微微出神,方才的怒氣淡淡地就已不見了去向,她睜著含水的雙目,視線落上他的發線,落上他的眼、他的鼻樑、他的唇……而他彷彿在努力節制著什麼,抓著她肩膀的手讓她感到生疼,他在她的注視下一點點地收斂了情感,最後手上的力氣也一點點地退去了。
“你……”扶蘇不由皺了皺眉,“你能不能不要喝那麼多的酒?”原還想說喝酒傷身,但話到嘴邊,她還是沒有說出。
“你管我?”流庭的嘴角莫名多了抹邪逸的弧度。
“是,我管你。”
直接而無絲毫遮掩的話語,流庭的神色一凝,卻只看到扶蘇微微含笑的神色。她的目間是一片輕盈,語調是淡淡的吐息,在面前莫名綻開一片香意。有些出神。剛才她面對白言的時候是這樣一副溫順婉轉的模樣,不像一見他時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她對別人總可以這樣的溫和,唯獨對他,吝嗇地難得施捨。
“昨天和恩客纏綿,現在居然來說這麼好聽的話麼?”他嘴角一抹譏誚,但面色略略有些古怪。
扶蘇哂道:“扶蘇倒是希望有這麼好的功夫呀,一面撫琴一面還能做別的什麼事?”
“自己做過的,總該知道的。白言這樣好的一個搖錢樹,你會放過?”
扶蘇的眸底終於閃過了一縷光,突然間沉寂下來,卻依舊笑道:“白言公子這樣的人物,當然是不能放過的。這次沒用上自己的身體,下次當然是要好好利用的。青樓是什麼地方,我們這些女人該做什麼事,流庭公子不是應該最清楚不過的麼?”話到最後已經顯然滿是怒氣和譏諷,言語是明顯的不堪。
神色似乎微微一變,流庭終於鬆開了手。
扶蘇只感到身子旁邊一涼,本要繼續諷刺,只聽到他有些急促的喘息。終於覺察,微微有些不安:“怎麼了?”她伸手,卻是被拍了開去。流庭護著胸前,呼吸漸漸顯得有些的艱難,卻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不需要你管。”
那一眼的冷漠,這樣簡單的話語——不需要你管。
扶蘇的手垂下了。
“以後,你只要管著白言那個搖錢樹就夠了。”他喘得有些急促,聲音也似乎有些哽塞,卻是獨自一人扶著牆,一點一點攙著離開。髮絲輕輕蕩在耳邊,一如風吟的酥然,翩然的衣袂間第一次顯得有些單薄。
白言走的時候身邊仍有著修竹,有著青冷,但他卻只是獨自一人。
晨曦灑下,背影也有些伶俜。扶蘇卻只能看著。
這個男人,死也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她只是感覺到他很生氣,卻不知生氣的原因。為什麼明明被告知已經和他再無一點關聯了,卻反而不經意間更加容易被他勾動情緒了呢?
嘴角落了一笑,微微有些苦澀。
第59章:第九章 彼此相傷(四)
那抹背影一點點地遠去在廊道,然後翩身一轉。
靠著牆的時候,喉間彷彿已經哽了無形的巨石,大口大口地吸著,卻是這樣苦難地呼吸。流庭從懷中掏出藥丸,因為顫抖的手險些散落一地。仰頭服下後呼吸才稍稍有些舒緩,那道修長的身影靠了牆,漸漸無力地滑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昨夜聽到那抹曲音,他居然丟下了床上風情萬種的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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