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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把一碗藥喂完,很是心滿意足。抬頭見白言直勾勾地看著她,不由笑道:“怎麼了?”
“真的是他救我?”白言神色間古怪。不論是從哪個角度來想,他從來不曾想過救他的會是流庭,而且竟然救得這麼直接、乾脆。雖然這些藥只是能替他將身子調理地好些,但總讓人覺得不自在。
扶蘇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的是什麼,只是默然替他掖了掖被角,道:“已經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白言由她擺弄著躺下:“扶蘇,修竹他們都安頓好了?”
修竹和青冷,失散後的幾天他們也同樣找到了軍營。扶蘇夠起了一抹笑,道:“恩,都安頓好了。這個軍營別的東西未必多,不過住處可是不會少的。”將被子蓋好,她輕輕地拍了拍,詳怒道:“好了,你總是東想想西想想,沒病也給你想出病來了。現在才氣色好了點,還不多多休息。”
“好。”白言的眼中帶了一抹溫柔,溫順地閉上了眼去。
嫋嫋的安眠香在周圍繚繞,扶蘇的神色微微的迷散。其實不只是白言,就連她自己都想不到流庭居然會就這樣應下了。他說衛國需要玉瓷閣的軍資。可是這種理由恐怕是誰都說服不了的吧……這個男人,她永遠都看不透他。
白言漸漸地入了眠,扶蘇才輕聲退了出去。
月色如誰,外面的襲入衣襟顯得有些薄良。扶蘇遙遙抬頭,入眼的是一輪的月影,清清落入眼中,光撒在她身上,淡淡地勾出一層輪廓。
思緒有些渾濁了思維,她下意識地漫步走著,心緒莫名。
周圍不時有巡邏的衛兵,行色木然。遠遠近近的一些燭光顯得有些漫散。是她熟悉的戰爭的味道,也是讓她覺得不適的氣息。
她安靜地走著,遠遠近近都是些錯落的樹影。有些出神,漸漸靠近的一片樹蔭下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聽到步聲,他也正好抬頭看來,於是視線就交織在了一處。
第142章:第二十六章 禦敵前夕(二)
“流庭?”扶蘇下意識地叫了聲,然後一時竟然說不出話。看到他周圍一地的空瓶,她只覺得心裡一揪。那麼多的酒盞,他究竟喝了多少……但流庭只是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他靠在樹下,雜亂無章的衣衫,微微凌亂的發線,反倒有些的落魄。
“將軍,你這個樣子不怕讓士兵們看了去麼?”扶蘇眉心擰著,這樣地吊了吊聲線。
流庭忽然一揚手,把她拉了過去。扶蘇落入了一個懷中,幾下掙扎,突然動作一僵。這個懷抱顯得異常的灼熱,熱地如同躥起的火。天,這個人發燒了?她有些錯愕地伸手上去探他的額,卻反而被一把握了住。摩挲的肌膚,他的體溫顯得這樣的清晰。帶著酒意,氣息裡都是這種的醇味。
“扶蘇……”流庭喃喃著,從背後將她一把抱了住。
這個男人發著燒,而且是真的醉了。但他只是這樣念著她的名字,從背後將她抱住,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耳,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念著她的名字——扶蘇,扶蘇,扶蘇……
突然間的心痛。
他的懷抱越來越緊,彷彿在遏制住她的呼吸。
流庭的頭靠在她的肩上,吐息這樣的灼熱。扶蘇的神色有幾分迷離,嘴角淡淡地一抹弧度,卻是這樣的無奈落寞。現在這個時候,她才第一次真正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絕望。他可以永遠站在別人高高仰望的位置,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冷漠地拒絕著別人的靠近,他可以在聲色犬馬中無盡地放縱,他可以留給所有人他的傲慢和張狂……但是,或許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讓自己所有的寂寞宣洩出來。
是這個世界破壞過太多他曾經擁有的東西,所以他才會這樣地任自己淪陷。
為什麼要這樣呢……他的放縱或許根本不是在報復、毀滅這個世界,他或許根本只是希望——毀了他自己。
第143章:第二十六章 禦敵前夕(三)
扶蘇垂下了頭,顯得格外的順從。握緊了的手,指甲已深深嵌入了肌膚。明明已經決定要放手,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始猶豫了。
這個男人,這樣不論什麼事都獨自絕望的男人,她究竟該怎麼對待……他不是真的什麼都無所謂,他其實——比任何人都來得脆弱。
微微揚起的頰,莫名地帶上了兩行的溼潤。但是為什麼,只有在他現在這種狀態下才會這樣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念她的名字?為什麼每次在她面前又偏偏要是那樣的毫不介懷?他明明應該是,在乎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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