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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屋子裡一時顯得格外沉寂。
“你叫我進來做什麼。”這樣的氛圍,屋子裡只是兩個人。一時覺得有些詭異的氛圍,流庭的呼吸落在周圍,很清晰,也很突兀。扶蘇不由地一句問出,又慢慢安靜了下來。那麼久沒有見,再次見竟然是這樣的情形。理智明明告訴她在流庭面前表現出對白言的關心是不明智的選擇,但是,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她選擇了。
隱約覺得,這個男人在生氣。就算是她自作多情也好,她只是覺得他生氣了。
“你在白言那過得很好?”流庭問。
扶蘇頓了頓,答道:“是。”
“他對你也很好?”
“是……”
“那就好。”淡淡的語調,卻是冷而無情的漫不經心。
扶蘇霍然凝住了視線。那就好?什麼叫那就好?扶蘇的眼睫顫了顫,問:“那你呢?這些日子,怎麼樣?”
“我很好。”流庭的嘴角譏誚地微微一揚。是的,他很好。天天的殺戮和殘虐,看著一個個人死去看著一片片的屍體,他過得很好,他終於可以做到對任何事的漠視,也可以讓以前的種種又多了另一種看法。他的手上沾染了很多的血,這些血一點點替代了殺死彎韻時染上的血的氣息,也渾濁了當初彎韻企圖殺他時染開在身上的屬於他自己的血。
在血間生存的感覺,是種冰涼但讓人清醒的。
他這樣想著,微微笑起。但是身後卻有一隻手觸上了他的背,呼吸一時停滯,他聽到扶蘇說:“不,你過得不好。”流庭的神智染開一瞬。他在軍營中步步高昇,在沙場上讓人聞風喪膽,他被所有人的高高仰望,唯有這個女人和他這樣安靜地說——不,你過得不好。
不好麼?或許——是吧……
流庭終於轉過了身,真正地仔細看向扶蘇。
第140章:第二十五章 悵然妙手(四)
依舊是這樣一身衣的扶蘇,安靜地站在那,彷彿一朵剛從血池中出浴的血蓮。她看著他,眼裡沒有一絲雜塵。但是,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痛,一抹哀傷,一抹憐惜……他微微地抬起了手,出神間撫上了她的臉。
輕輕的撕磨,都是彼此已經顯得有些陌生的氣息。
“你不恨我麼?”他的聲音沙啞。
扶蘇轉而一笑:“我不恨你。”
“那麼……”
“我,只是死心了而已。”淡淡的語調,淡到彷彿塵世的一切已經與她無關。扶蘇只是一瞬不動地看著流庭眼中的一抹黯然,嘴角是一絲的弧度。是的,她不會恨,也不懂得恨。她只是死心了,她只是讓自己和這個男人刻意地保持了距離而已。
她是這樣的驕傲,驕傲到不允許自己去接受哪怕一絲的“背叛”。他可以待她不好,可以在心中留著別人,也可以給她的只是那麼一點點的感情,但是,她只是不允許“背叛”罷了……
她說得這樣的自然,說得這樣的坦白,只是心裡一翻的傷痛。
那一瞬,流庭的眼中有過一絲的慌亂,但也只是一瞬,又是一臉的淡漠。他道:“所以現在,你開始轉向白言了?”
“不,我和白言只是朋友。”扶蘇輕描淡寫,“我只是希望——你救他。”
“白言只是朋友?”流庭輕笑,“扶蘇,這個世間的男子對你而言究竟都是些什麼?先是我,後是白言?而現在你這樣表現得拼死拼活,又說白言只是朋友?對你來說,這個世界上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你以為個個都可以這樣說好聽話就矇混過去麼?”
扶蘇的眼睫一垂:“我沒有信口開河。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白言只是朋友,而我——愛你。”
流庭的面色頓時僵在了那裡。心裡的感覺就彷彿矇頭一錘,卻莫名夾雜著些欣喜。欣喜?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他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胸前,感覺心跳彷彿快了快。他這是……怎麼了?
他一瞬不動地看著扶蘇,看著那一臉的淡然。心情又瞬間一沉。原來是這樣,當他用她換了玉佩的時候,他就已經註定要失去她了麼?
但是他卻說:“好吧。我救他。”
扶蘇一時有些不可置信,流庭答應救白言,竟然就是這樣的簡單?
第141章:第二十六章 禦敵前夕(一)
流庭的藥方下,白言的起色一天天地漸漸轉好。扶蘇輕輕地吹著剛煎好的藥,笑眯眯地往白言嘴邊送。白言的眉心微微一蹙,但也順從地嚥下了。他的身上裹著被子,又在外面包了層毛毯,嚴實的樣子顯得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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