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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了一些,只說小廝們是這樣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別人隨口胡說栽贓也是有的。自己不敢擅做主張,只好來向太太求個主意。
17捱打後續
金釧over了,可地球還在轉。整個榮國府除了其老孃白寡婦和妹妹玉釧兒,也就賈寶玉這個罪魁禍首躺在床上傷心了幾日,緬懷了幾日,從賈母至王熙鳳,再到襲人全都忘了腦後。
陳三爺是個盡職的挖坑人。從佈局開始,閒的蛋疼的他便時刻關注事態後續發展。手下狗腿子也很盡責,天天蠻勤快地往外跑,打聽訊息、探聽八卦,滋潤的不亦樂乎。
“聽說那位小爺被政老爺壓在凳子上親手打了可三四十下兒,腿上半段青紫,都有四指寬的僵痕。差點兒沒殘了!那府裡的兩個表姑娘,姓史的,整天大大咧咧嘴快的那位,眼睛哭得桃兒一般;另一個也有趣兒,拿個大紅漆盤子,親手託了一丸藥,說了些有的沒的。誒喲,弄得滿府上下感恩戴德,活菩薩下凡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小爺得了絕症,這位送太上老君的救命仙丹來了!”小廝在單方面描述榮府鳳凰蛋兒捱打事件後續。
嗯?陳三爺挑眉,眼神示意:還有什麼,快說?
隨手抹抹嘴,嚥了嚥唾沫,小廝繼續口沫橫飛:“最有趣兒的就是那位小爺了,聽說那位送藥的說‘別說老爺太太心疼,就是我們見了也’事後對著自個兒屋裡的大丫頭就說”頓了頓,咳了一聲,模仿著賈寶玉的說話口氣道,“我不過捱了幾下打,他們一個個就有這些憐惜悲感之態,露出令人可玩可觀,可憐可敬。假若我一時竟遭殃橫死,他們還不知是何等悲感呢!既是他們這樣,我便一時死了,得他們如此一生事業,縱然盡付東流,亦無足嘆惜;冥冥之中若不怡然自得,亦可謂糊塗鬼祟矣!”
又停了停,換個口氣說道“這裡頭,還有個趣兒的。一個小丫頭,上起主子眼藥,攀高枝兒功夫,小的簡直望塵莫及。”
說罷又開始搖頭晃腦地模仿:“論理我們二爺也須得老爺教訓兩頓。若老爺再不管,將來不知做出什麼事來呢!”
“虧了你也明白,這話和我的心一樣,我何曾不知道管兒子,先時你珠大爺在我是怎麼樣管他,難道我如今倒不知管兒子了?只是有個原故:如今我想我已經快五十歲的人。通共剩了他一個,他又長的單弱況且老太太寶貝似的,若管緊了他,倘或再有個好歹,或是老太太氣壞了,那時上下不安豈不倒壞了,所以就縱壞了他。我常常掰著口兒勸一陣說一陣,氣的罵一陣哭一陣,彼時他好,過後兒還是不相干,端的吃了虧才罷了。若打壞了將來我靠誰呢”
“二爺是太太養的豈不心疼。便是我們做下人的,伏侍一場大家落個平安也算是造化了。要這樣起來,連平安都不能了。那一日那一時,我不勸二爺,只是再勸不醒。偏生那些人又肯親近他,也怨不得他這樣,總是我們勸的倒不好了。今兒太太提起這話來,我還記掛著一件事,每要來回太太,討太太個主意,只是我怕太太疑心,不但我的話白說了,且連葬身之地都沒了。”
襲人此番進言,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在其嘴裡,寶玉身邊除自己這個忠言逆耳不討喜者之外,個個狐媚子勾引人。能近其身者,無不是牙尖嘴利,張狂拿喬;閉嘴不勸的,也是各有心思。總之,除了自己,竟沒一個體會到老爺太太望子成龍的慈父慈母心。
果然,眼藥搔到癢處,王夫人連連點頭:“我的兒,你的心竟和我是一個樣兒。”
王夫人被戳中心思,想起曾幾何時自己身邊那個狐媚子以及這次這個被抓現形兒的,連忙握著忠心耿耿好丫頭大派定心丸“我的兒,以後,我只將寶玉交給你。將來,自有你的造化。”好丫頭,跟太太混,太太保你當寶姨娘。
王夫人以為自己英明神武,在兒子身邊安插了一眼睛耳朵,不在其身邊,勝在其身邊。殊不知,襲人此舉,已經將她的心頭寶拴在了自己褲腰帶上。這個最老實最愚忠的,恰恰是她平生最恨的外表忠厚內裡藏奸者。
“只聽她這話,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啥忠心侍主的呢?偏那小爺身邊兒一把好顏色水蔥兒,獨她是跟著那位有了首尾的,就是那個擔了名兒跳了井的,還沒得手呢。不想這位倒也機靈,趕著忙兒的,抱上了當家太太的大腿,上了一屋子人眼藥,自己倒成貞潔烈女了!”
小廝挺有前途,學得惟妙惟肖。陳三爺聽得很滿意,隨手在腰間解了個荷包,丟了過去“好小子,賞你的。”
小廝頓時樂的找不著北,三爺身上的,那怕是根頭髮,也是體面的。“嘿嘿”地笑著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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