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1/4 頁)
是姨娘肚子裡出來的罷了”。
林黛玉捏捏惜春的小臉笑道:“又有什麼好東西孝敬我?先別拿,不說還忘了,上回子你嫂子給你的那塊壓裙角的蓮葉佩呢?我見了你那個,想著打個絡子你配。偏一時想不到好花樣子,就沒動。前兒偶然間讀詩的時候,看著一句‘江南可採蓮,魚戲蓮葉間’的句子,覺得雅的緊,很是稱你的佩呢,做了個雙魚的來。你瞧,我怕混忘了,還放在荷包裡呢!”一面說,一面從袖中掏出一個素色荷包,打了開來,果然裡頭有一個淺藍色雙魚的絡子。
惜春一手接了,甜甜地笑:“不枉我和你好。對了,林表弟在家可好?每回子我們去你家,他總在睡,也不理我一理兒。喏,我聽入畫說,小孩子睡覺總念著吃,故而流的滿臉口水,特特問了奶孃,要了樣子,做了個圍兜呢!”邊說話邊順勢挽著林黛玉的胳膊,往其肩上一倚,又道,“我也怕頑的興頭了,給混忘了,就叫入畫給了紫娟姐姐了。”
惜春是寧榮二府最小的女孩子,也是嫡系子孫中最年幼的。偏她性子又孤僻,一般人連話也不大多,與迎、探二春年齡相差一大截,寶玉雖好,又是個男孩子。長輩們眼睛都黏在賈寶玉身上了,僅有的幾點關注,也叫出挑的探春得了去,因此小姑娘一直在熱鬧的榮府中孤獨著。不想那日林家小哥兒滿月,賈母等人帶著三春不請自到。小姑娘一見著香香軟軟的小包子心裡就愛的緊,只覺得世上再沒比這更得心的了。至此,內心一股子“弟控”屬性就一直暴漲著,怎麼也壓不住,滿腔滿腹所謂“姐愛”無法消散,全投到小包子身上了。不知情的還以為,這位才是林家小哥兒的親姐姐呢!為此,趙姨娘賈環背地裡沒少醋,親姐姐還不如外表姐呢!很是上了探春一番眼藥,給了好大難堪,寶玉也難逃一劫。
林黛玉刮刮惜春的小鼻子,笑了笑:“你們只管起社,可別算上我,我是不敢的。”
迎春正要說“你不敢誰還敢呢。”不妨話未出口,那邊賈寶玉道:“這是一件正經大事,大家鼓舞起來,不要你謙我讓的。各有主意自管說出來大家平章。寶姐姐也出個主意,林妹妹也說個話兒。”
一眾人一行走,一路說,很快就到了探春住的秋爽齋。李紈率先進了門,笑道:“雅的緊!要起詩社我自薦我掌壇。前兒元宵,我原有這個意思的。我想了一想,我又不會作詩,瞎亂些什麼,因而也忘了,就沒有說得。既是三妹妹高興,我就幫你作興起來。”
鄭漪一面打量秋爽齋的陳設擺件一面道:“既然定要起詩社,咱們都是詩翁了。先把這些姐妹叔嫂的字樣改了才不俗。三姐姐這裡到不像是臥室,竟是個書房了。”
眾人聽了,都說好。李紈自稱“稻香老農”,探春原欲喚“秋爽居士”,賈寶玉覺著不雅,且又瘰贅,秋爽齋這裡梧桐芭蕉盡有,便提議或指梧桐芭蕉起個倒好。
探春想了想笑道:“有了,我最喜芭蕉,就稱‘蕉下客&;#o39;。”
薛寶釵原住蘅蕪苑,便自稱“蘅蕪君”,迎春、惜春各依住所,名:“菱洲”“藕榭”。只是賈寶玉和林黛玉依舊無號。
薛寶釵有心拿賈寶玉取笑,故道:“寶兄弟的號再不用想,早有了,‘無事忙&;#o39;三字恰當的很。”李紈覺得‘絳洞花主’更符合賈寶玉平日追求,最後幾個人討論來討論去,拍板“還是怡紅公子最佳”。
賈寶玉聽聞也不惱,自在樂呵。關瀾直言不會作詩,關沅還小,更不會;鄭漪自言百花之中最愛水仙,也順勢取了個雅號“凌波”,最後,就剩下林黛玉一人無號。偏林黛玉素來在詩詞上不甚上心,因而隨口道:“我自來在此處不甚上心,一時也想不到,你們既替‘怡紅公子’取了雅號,順便替我也想一想吧。”一時眾人又開動腦筋想了起來。
探春心想:瀟湘館原是老太太留給林姐姐的,裡頭又有幾桿竹子,甚是清幽雅緻。想當日娥皇女英灑淚在竹上成斑,故今斑竹又名湘妃竹。瀟湘館又是留與她住的,她又愛哭,將來她想林姐夫,那些竹子也是要變成斑竹的。‘瀟湘妃子&;#o39;,再沒比這更合適的了。
想罷,剛要張口,說自己替林姐姐想了個雅號名“瀟湘妃子”,卻聽鄭漪念道:“娣雖不才,竊同叨棲處於泉石之間而兼慕薛林之技。風庭月榭惜未宴集詩人簾杏溪桃,或可醉飛吟盞。孰謂蓮社之雄才獨許鬚眉直以東山之雅會讓餘脂粉。若蒙棹雪而來,娣則掃花以待。此謹。”
“三姐姐,這是你寫的麼?你字真好。都說字如其人,三姐姐長得爽朗大氣,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