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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俗,叫人羨的緊。只是既要起社,那推誰作社長,咱們姊妹眾多,一個社長自然不夠,必要再請兩位副社長。一位出題限韻,一位謄錄監場,若不如此,也無趣了。”
探春抬頭瞧了瞧,笑道:“這原是我起的帖子,不巧寫的時候手抖了下,壞了字了,故而棄了。原要丟了,不想一時又忘了。”一面說,一面走過去,拿起紙張,順手扯了,“不過胡寫幾個字,哪裡有什麼好看的。你才來,不曾見過寶姐姐的字呢,那才端方大氣,我的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快別打趣我了,怪臊的!”
寶玉看了看探春一屋子書本、筆墨紙硯,雖比別處寬敞些,到底人一多,就顯得擠了,也不大自在便宜,遂道:“這裡狹小,不如別處寬敞,既這樣,咱們就往稻香村去。那裡地方大,且是自然風光,最是寫詩之處。”
李紈笑著拍了賈寶玉一下:“都是你忙,今日不過商議了,等我再請。”
自進了秋爽齋,一直沉默的薛寶釵終於開口:“也要議定幾日一會才好。”
探春道:“若只管會的多又沒趣了。一月之中只可兩三次才好。”
寶釵點頭:“一月只要兩次就夠了。擬定日期風雨無阻。除這兩日外,倘有高興的,他情願加一社的,或情願到他那裡去,或附就了來亦可,使得豈不活潑有趣。”
眾人都道:“這個主意更好。”
探春眼睛暗了暗,復揚起臉,笑道:“這話也罷了,只是自想好笑,好好的,我起了個主意,反叫你們來管起我來了。只是原系我起的意,我須得先作個東道主人,方不負我這興。”
迎春道:“原說是海棠花開的好,才想著作詩頑,只是現今兒都還未賞,先倒作詩來了。”寶釵道:“不過是海棠,又何必定要見了才作。古人的詩賦,也不過都是寄興寫情耳。若都是等見了作,如今也沒這些詩了。”
關沅耳聞得眾人如此說,仰著小臉好奇地問道:“姐姐們說寫海棠,怎麼,外頭還下著雪呢,就開了海棠了麼?海棠也有冬天開花兒的麼?”
關瀾摸著妹妹的小臉,打趣:“妹妹忘了,書上說,海棠又稱‘花中神仙’,既是‘神仙’,自然開得了花兒了?”
“真的嗎?不是說神仙沒孩子嗎?怎麼還有果子!”
薛寶釵看著小姑娘嫩嫩的小臉,亮晶晶的眼珠子,一時玩心大起,摸摸小姑娘的頭,笑道:“前朝《群芳譜》中有記載著‘海棠四品’,便是西府海棠、垂絲海棠、貼梗海棠和木瓜海棠四種。除卻‘花中神仙’這一俗稱,又有‘花貴妃’、‘花尊貴’等稱號,木本海棠花基本上都是在春季開的;草本的是秋海棠,也有春夏秋三季開花的。各色海棠花期也不竟相同。這會子開的,便是最早的了… ;… ;”
薛寶釵一陣掉書袋,不料關沅小姑娘不領情,鼻子裡“哼”了一聲,“我又沒問你,只你知道得多。姐姐,原先你給我讀的‘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是不是說的就是海棠?海棠香嗎?”
薛寶釵頓覺臉上訕訕的,拿帕子壓著嘴,再不說話。關瀾尷尬地看了看薛寶釵並三春、李紈,抱歉地笑了笑,嘴上還在給妹妹解惑;“沅兒真聰明。那是蘇東坡寫的詩呢!姐姐沒見過海棠,只是聽人說白海棠無味,其他的,就不清楚了。這春日裡,花兒裡頭有好多小蟲子,會鑽人鼻孔裡,直打噴嚏呢!等下若是有,咱們叫小丫頭聞聞看,好不好?”
關沅聽說白海棠無味,心想:不知其他的是什麼樣,待我見了,細細聞一聞就知道了。不想庶姐說有小蟲子,會鑽鼻子,立馬打消了心思,乖乖地點頭。想想不甘心,又說:“若是香,我要摘一朵。三姐姐好不好,好不好?”
一面說,一面掙開了關瀾的手,直拉著探春的手搖晃。小丫頭人小,手勁卻不小,探春被搖的腦殼兒晃,撐不住頭暈,只好道:“好,好。就一朵,多了怕招小蟲子呢!”
她也看出來了,小姑娘喜歡花兒朵兒,但是怕小蟲子。心裡也暗暗羨慕:唯有父母心頭肉掌中寶,才會嬌養成這般吧!不拘說什麼,上頭的姐姐都百般護持著。又想起自己也是次女,感懷身世起來:可是嫡庶二字,最是磨人。世人多有“寧願小門之嫡,不求高門之庶”的,縱使心裡百般要強,奈何庶弟無能,生母又不爭氣,哪裡有關姐姐好命。嫡母到哪裡,都隨身帶著,便是為了照顧親女,到底也是帶出帶進的,也算盡了。
探春哪裡知道,關瀾表面風光內裡的苦。若不是她生母早逝,且嫡母一直一心求女,哪有如今這般境地。若非父親生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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