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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雅緻呢!”探春很是贊同。
三春一向以探春為首。探春點頭,迎、惜便也點頭;李紈無可無不可,既是小姑子們歡喜,便也隨意。林黛玉?一個把同齡小姑娘當孫女看的妹紙會提出反對意見嗎?當然不會。
一行人復說說笑笑地往瀟湘館而去。
關沅一路跑一路掉金豆子,等回到屋子,早已兩眼通紅,眼睛腫成桃兒了。關宜人和鄭宜人說話去了。屋裡就幾個看屋子的小丫頭。
看不到親媽,找不到哭訴的物件,關沅更委屈了,坐在桌前不住地抹淚,嘴巴里還在咕囔:“做什麼要賠不是,我又沒說錯。”
關瀾急急地跨進門,手裡直擰著帕子,眼圈兒也是通紅,看看妹妹:“好妹妹,別哭了!母親呢?”又回頭對著奶孃吩咐,“先叫個人去砌壺蜜水來給二姑娘潤潤嗓子。母親怕是去姨媽那兒說話去了,你去找一下。”
一面吩咐,一面走至桌前,拿出帕子替關沅抹淚:“在家時那般乖巧,怎麼忽的這般不懂事。這裡又不是咱們家,你這般任性,遭了人家的忌,豈不了得?”
關瀾自幼在嫡母身邊教養,因著是關老爺長女,又比關沅大很多,關宜人又一心想要個女兒,對庶女教養的也很是精心。在閩南時,關瀾也有幾個手帕交,也是別人家的庶女。
同是庶女,她的穿戴明顯高出旁人一截。便是身邊伺候的丫頭,也比別人的出挑些。那些小姐妹每每見著她,再沒有不羨的。記憶中的生母姨娘還有自幼跟隨的奶孃也都道嫡母寬厚,旁人家的當家主母再沒這般賢良的。
她也知好歹,知道嫡母也不是個刻薄人的,也知孝順。對於小自己很多的嫡妹也很是疼愛。她總想,我比妹妹大這許多,也享受了父母多少年寵愛。她已比我晚生多年,自然少受寵愛了不少。我便多疼她一些,也夠了。
偏關瀾性子和生母相像的多些,也是個綿軟的。在外雖硬氣,回到家中,也是個柔聲細語的人物。關沅雖自幼嬌慣,也顯有使性子的時候,便是使了性子,身邊也多是人勸阻,她又愛臉面,不願旁人見著。因此,關瀾也不多見,也不知該如何分說,唯有將自己所思所想訴說出來。
“這裡到底不是閩南。如今父親又沒了,族中又無人。咱們孤兒寡母的,靠著外家過活,原就該謹慎小心些才是。京裡的人又不比那邊兒淳樸,最是個一等富貴之地。人人一雙勢利眼,一顆富貴心的,哪裡看得起咱們小門小戶人家閨女。她雖沒了父親,到底親媽是這裡當家太太的嫡親妹妹,又在這裡住了多少年。我們母親不過是老太太的庶女,又不是養在身邊的,哪裡會為了我們,去得罪當家太太的嫡親外甥女。”
“我不聽,我不聽。爹爹是閩南知府,母親是公府千金。誰比誰強?她家再強,也是商賈。民不與官鬥,商人下九流呢!你莫哄我,我都知道。打量我是小孩子,好欺侮呢!再沒聽說誰家沒了爹,跟著娘不回外家,回姨娘家過活的。天底下哪有這等子道理。她只哄我們才來的罷了。”
“要死了,可不敢胡說呢!母親要知道,又該惱了!小小年紀,誰教你說這話的。呸呸呸,快吐出去。”關瀾越發急了,“小小年紀,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好了,我也不知該如何勸你。嗓子疼不疼,姐姐叫人砌了蜜水來,你快喝一口,潤一潤,仔細嗓子疼。”
“姐姐,為什麼她有家不回呢?我昨天晚上聽母親和奶孃說話,說她原是進京選秀來的。京裡也有自家宅子,她怎麼不住自家,偏要住旁人家。寄人籬下難道不傷心嗎?姐姐是父親直接請了恩典撂了牌子的,她怎麼也選不上?”連喝了兩口,嗓子也沒那麼疼了,關沅也有心說起閒話。反正等母親回來,知道了緣故,定會為她做主的。
“不知道。也許是身子不適,又或是家裡也另有選擇吧。我聽說,好些人家不想進宮被隨意指了人,就特意求了恩典撂了牌子。何況,她家的身份,原就有些不夠。看她那年紀,那時正值小選,選出來的女子作為公主伴讀,充作才人贊善一職。公主們多半是要和親的,身邊的伴讀,也多半是,”關瀾低頭抿了口蜜水,接著道,“是駙馬爺的侍妾。那些蠻夷,聽說粗魯的緊,一吃酒,便隨意打罵,公主們壽元不長,也是此故。或許,她沒選上,也是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吧?”
“反正,我就是討厭她。”關沅咬著唇道,小臉上也有了些忿忿之色,“才剛,姐姐們一道作詩。她就一副長姐的派頭。眉眼間,竟像是絲毫不把表姐們放在眼裡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國公府姐兒呢!做什麼這般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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