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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黑幫教父卡邦、具有殺人犯和鳥類學家雙重人格的“鳥人”史特勞德,以及冷血殺手“機關槍凱利”等等。這些人的名字本身就足夠吸引人了,而幾十年裡儘管這些叱吒風雲、各具神通的超級罪犯絞盡腦汁,付出5次自殺、8次謀殺、15次越獄的努力,卻始終無一人被確認越獄成功,這一切被好萊塢影片一代又一代渲染、誇大,更讓好奇的遊客血脈賁張,亟欲一睹為快。
從33號碼頭買一張包括45分鐘自助聲迅導遊的來回船票,坐船15分鐘就能抵達這個神秘所在。踏上惡魔島,觸目所及,淨是斷垣殘壁和斑駁的塗鴉。這座監獄關閉於1963年,後來一度成為印第安人民族運動的大本營,在成為國家公園後,原有的標語、塗鴉被特意保留下來,遊客們可以從“不許包庇罪犯”等當年標語中,體味到“惡魔島”一詞的森森寒意。
鑽進一條用磚砌成、長滿青苔的潮溼隧道,一路上行,很快便可到達牢房區,所有336間囚室都是漆成上白下綠、灰色方磚地面的單人小室,和走廊間用鏽跡斑斑的鐵柵欄相隔。囚室仍保留當年舊貌,簡陋陰森,有些囚室裡佈置著樂器、書畫等私人物品,據說是表現較好犯人的特殊優待,有些則仍殘留著不知哪個囚徒留下的點點血痕,給人以無窮遐想。最恐怖的“D區囚室”位於牢房區最底層,是一間間低矮沒有窗戶的小黑屋,小門一關,裡面沒有光,沒有電,沒有一點聲息,只有不知在何處活動的老鼠、蟑螂作伴,據說哪怕最剽悍的囚徒,在這裡關上幾天也常常精神崩潰。
在這座惡魔島上,您似乎也能不時嗅到一絲當年頗有“人性”的氣息:所有監獄內的過道都被命名為“大街”,如密歇根大街、百老匯大街等,監獄食堂的牆壁上,一張1963年3月21日——這座食堂最後一個開放日——的早餐選單赫然帖在牆壁上,品種是蒸蛋、水果拼盤、吐絲、麵包、黃油、咖啡和兩杯牛奶,似乎比當年許多普通美國人吃得還要好。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苦中作樂的自我調侃,在這座令人窒息的惡魔島上,寬鬆是不存在的,您可以在小賣部買到1934年《監獄守則》,翻到第五條,上面赫然寫著“除了食物、衣服、囚室和醫藥,囚犯在這裡得到的其它一切都是特別優待”,而這種優待並不多:這裡有圖書館,但即使表現良好的犯人也只能透過管理人員借閱;這裡有餐廳,但犯人吃飯時會受到嚴厲的監控,甚至廚房和餐廳間也隔著厚厚的鐵柵欄門,以免犯人搶奪菜刀滋事;這裡除了D區都有高高的小窗,舊金山市區的繁華近在眼前,但恰是這近在眼前的繁華,讓這些坐井觀天的昔日“惡魔”更加度日如年。
這一切刺激著這些神通廣大的囚徒想盡一切辦法越獄,但惡魔島看似離陸地不遠,周圍卻是湍急的寒流,並遊弋著成群兇惡的鯊魚,監獄四周還佈置著高高的瞭望臺,架著黑洞洞的機槍,僥倖衝出囚室的越獄犯人不是被機槍打死,就是被寒流和鯊魚吞噬。好萊塢大片《逃出惡魔島》裡成功越獄的三人原型,,在正式紀錄裡不過是“下落不明”,當年他們用湯匙柄一點點挖開一個洞通往管線室,又處心積慮積攢肥皂刻成模擬人頭放在床上瞞天過海,最後從管線室抱著雨衣製成的浮筒跳入大海,消失在茫茫海浪之際,如今這些遺蹟儲存完好,甚至那個肥皂刻成的人頭也依然靜靜躺在當年那床囚被下,繼續著其主人未服完的刑期。
其實熬不住的又何止犯人?當年陪同丈夫來到這個與世隔絕小島的管理員妻子們百無聊賴,不得不以種菜、養花打發時光,這塊“大石頭”上原本沒有一寸土,是這些軍人、管理員和家屬一點點帶來泥土,才形成今天的一片生機;為排遣寂寞,她們還整天研究菜譜,至今在島上小賣部裡,還能買到這本著名的《惡魔島食譜》。
這些女人們好歹還有丈夫、兒女和同伴,有一個人卻孤獨地在這座孤島上與鵜鶘、螃蟹為伴,渡過了6年的難熬生涯,他就是監獄撤銷後留下的守更人,從63年開始他獨守此地,直到69年印第安人上島,他才再次有了人類鄰居。
其實像鵜鶘島這種因海流、鯊魚等特殊水文條件而形成的、離大陸近在咫尺卻難以越獄成功的孤島監獄,在世界各地都有,基度山的原型基弗島不消說,關押過曼德拉的南非羅本島、甚至中國宋代流放無數重犯的沙門島(在今廟島群島)都是不同版本的惡魔島。然而惡魔島之所以難以逃脫,崗哨、巡邏隊和機槍遠比激流、寒冷和鯊魚威力更大,如今的惡魔島四周水域依舊兇險,卻已不再讓人生畏,2006年5月,一位年僅七歲的小學生布萊斯頓,就曾輕鬆從惡魔島游到